赵北熙呵呵一笑,挥挥手:“没有没有,只喝了一坛而已!”
言下之意,他的酒量不行。
季言含笑垂眸默了默,又掀起眼皮道:“那我送赵公子回客栈去吧!”
赵北熙点点头:“如此就……就劳烦季公子了!”
他心中明白今日怕是到此为止了,正想松口气,谁知又听季言道:“听说赵公子还带着兄弟一同来了禹州,此番正好也去拜访一下!”
沈凌雪感觉肩膀上的男人身子一僵,她的后背也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这季言果真是老狐狸,看来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季公子,真是不巧得很!舍弟昨日来禹州后便觉得身子不舒服,今日还在客栈里休息,恐怕不便见客!”
赵北熙手悄悄拍拍沈凌雪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季言闻言,眼底精光闪了闪,摇摇头道:“无妨无妨!既然他不能出门,那我便去见他也是一样的!”
见他表情坚定,赵北熙知道再推辞下去也无济于事,还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当下也不再推辞,正准备随他往外走时,只见他眼光扫向自己身旁的沈凌雪,意味深长地咋舌道:“啧啧啧!看不出赵公子竟然还是个情种!”
赵北熙淡淡一笑,突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沈凌雪耳垂上摸了摸,神色暧昧道:“女人嘛!不过是新人胜旧人罢了!”
季言见状也笑道:“能让赵公子难以舍弃的,必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也来凑凑热闹罢!”
说着,便要伸手去扯沈凌雪脸上的面纱。
眼看他的手马上就要碰到面纱,沈凌雪吓得朝后面轻轻退了一步,还不等季言的手碰到她的面纱,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挡住:“季公子,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何必当真!”
赵北熙似笑非笑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隐隐泛着红色。
季言也不想节外生枝,当下收回手道:“那赵公子,咱们快走吧!”
说着先抬脚朝前走去,赵北熙和沈凌雪偷偷对了个眼色,也急忙跟了上去。
三人走出地下大厅,登上楼梯到外面院子里,沈凌雪知道她不能再出院子了,只能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装作送别客人的模样,眼睛却在院中扫视,只见北面墙下果然有个小门。
赵北熙跟季言来这里时还是晌午,此刻再抬头看天空,已是霞光万丈,他垂下眸子想了想,正好走到台阶旁,他装作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
“嘶!疼死我了!”
他倒在地上叫了一声,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小厮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忙将他扶起来,又有人去捏他的腿,还有人去拿外伤药,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等将他安慰好,众人又各自回了原位,赵北熙偷偷扫了一眼,见院子里已经没有沈凌雪的踪影,估摸着她应该已经藏进那扇小门里面了,这才放心随季言离开。
钻进小门后,沈凌雪紧紧贴门而立,直到院子里再无嘈杂声,她才敢回头打量,发现这里竟然是个露天的茅房。
想来是在院中守着的小厮们如厕的地方。
沈凌雪蹙了蹙眉,这里味道骚臭刺鼻,况且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如厕,她呆在这里,几乎随时都有被人发现的风险,更不用提在这里等着赵北熙来救她了。
她伸手按了按额头,看来眼下只能自己想办法逃出去了。
又迅速打量了一下这茅房,只见角落里种着一棵小树,可能是为了如厕时挂裤带用的,那小树虽不甚茁壮,但好歹也长到了围墙略往上的位置,若是她爬到树上,也许可以够到墙头上去,到时候只需要再跳下院墙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想到此处,沈凌雪忙掩住口鼻走到小树旁,只见那棵树大约手腕粗细,肯定可以承受住她的体重。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爬树掏鸟窝的事情也没少干过,想爬上那棵小树,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