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
刘瑾此时已经脱下了女装,里面穿着一身中衣,头发也披散着,看着倒是恢复了几分男儿本色。
他伸手扶起白天睿,将他带到桌案旁,示意他坐下,白天睿犹豫了片刻,低头道:“属下不敢!”
刘瑾淡淡道:“让你坐下,你坐下便是!”
白天睿这才规规矩矩坐了下来,满脸急切道:“九殿下,您这一年时间到哪里去了?为何属下派人寻遍了大邺也没找到殿下的半点踪影?”
刘瑾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烛火映照下显得很浓密,一大片暗影投在下眼睑,使他的肤色显得更加白皙,他掩住眼底的情绪,努力用平和的语气缓缓道:“一年前,我原本是要去找你的,路过翠云山时,恰好天色晚了,见上面有座落霞庵,想进去投宿一晚,不成想……”
说到这里,他眸中似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胸膛也不住起伏,似有怒气要喷涌而出。
白天睿忙按住他的肩膀,眼神中隐隐有些忧色:“九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我……”
刘瑾咬紧牙关闭了闭眼,那一段经历带给他的是无尽的痛苦,就仿佛是一道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成想竟被那庵里的住持囚于暗室内……”
白天睿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他知道九殿下身子弱,且生得比女子还好看些,心中也时时担心他会出事,那次是因为他被一些事情耽搁住了,九殿下要去寻他,又无人陪同,这才出了事情。
他心中感到一阵阵后悔,若是他当初能不被绊住手脚,九殿下便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都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白天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九殿下,都是属下的错!求九殿下责罚!”
刘瑾苦笑着摇摇头:“若不是灵曦公主救了我,只怕我已经被那女人折磨死了!”
“属下……属下这就去将那庵里的臭尼姑统统碎尸万段,替九殿下报仇!”
白天睿说着,一脸戾气地起身便要往外走,被刘瑾一把拉住:“不必!灵曦公主已经替我报过仇,那女人死后被拖入树丛中被野兽分食了!”
“怪不得九殿下今日让属下帮灵曦公主,也怪属下眼拙,当初竟然没有看出来她的身份……”
白天睿这才停住脚,若有所思地看向刘瑾:“不过殿下为何要扮作宫女?”
刘瑾面色微红,他伸手拿起茶盏,替白天睿斟了一杯热茶,袅袅升腾的热气稍稍遮掩了他的羞惭,他缓缓道:“当初被她救下时,我是厌极了这副身子,愿意留在她身边做个太监的,只公主不忍心让我受苦,这才扮作宫女留在她身边!”
听他这么说,白天睿简直快要哭出声来,他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幸好当初灵曦公主劝住了他,若是他真成了太监,只怕回到北楚,他们这些属下会被皇上诛了九族也未可知。
俩人沉默了一阵,白天睿抬眼看了看刘瑾,低低道:“主子不如随属下回北楚去吧!”
刘瑾摇摇头:“暂且不回去,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白天睿垂下眸子,情绪有些低落:“恐怕如烟阁也开不下去了,在殿里时,那玉妃和莫丞相已经恨死属下了,估计接下来他们会找借口到如烟阁找属下的麻烦!”
“嗯!不开也罢,回头我写封信同父皇说清楚,你就暂且先回北楚去,我在大邺皇宫里呆着,又有灵曦公主护着,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
几日后,漪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