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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见过她（第1页）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白天睿。只见他抬起衣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又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凌雪，这才跪着往明惠帝身边挪了几步：“回皇上的话，小人确实见过灵曦公主！”

此话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明惠帝身后的玉妃更是按耐不住心头喜悦，嘴角止不住往上弯起，又怕旁人看见她的表情生疑，忙朝明惠帝身后躲了躲。

明惠帝目光一凛，袖中手掌忍不住紧紧捏住，冷声道：“白天睿，你确定你见到的是灵曦公主？”

白天睿忙磕头如捣蒜一般：“陛下，小人确定见到的是灵曦公主！……不仅是小人，京城百姓应该大多见过灵曦公主，那日公主去京郊施粥，回宫的路上经过城内，百姓都去夹道欢迎，公主便弃了轿子，坐在马上向大家道谢，就是那日，小人见了公主一面……”

站在人群中的赵北熙，生生收回正要打出的铜板，嘴角勾了勾，又将那铜板偷偷放回袖中。

不仅周围的人惊讶，连沈凌雪自己也是惊诧不已，她虽不知道白天睿为何要帮她遮掩，但既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那想来自己暂时不用担心被玉妃算计了。

而站在明惠帝身后的玉妃，则没想到白天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胸中怒火翻涌，狠狠看向白天睿，恨不得立刻将他抽筋扒皮，无奈明惠帝就在此处，她不敢轻易造次，于是便看向自己的父亲，见莫丞相眉心微蹙却并不说话，她只得转过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若兰。

若兰与玉妃目光相对，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委屈地垂下眸子，她知道若是一会子回到流云殿，只怕是又得受罚了，只得在心底哀叹一声。

莫丞相当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抬起眸子与怒气冲冲的女儿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垂下了眸子，似乎对殿内发生的事情显得丝毫不在意。

遇到这情况他知道自己不能强出头，否则会惹皇上怀疑，不如暂且不去管他，等事情结束后，再找他算账罢了。

他的眸底闪过一丝阴鸷，敢算计到他头上的人，这世上恐怕还没有几个，不过这个白天睿，他算是记住了。

玉妃又恼又恨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底下的人群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她，让她心中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压迫感，玉妃心中一惊，忙仔细去寻着那压迫感的来源，可惜她什么也没找到。

明惠帝听到白天睿的回答倒是颇感意外，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白天睿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沈凌雪，意味深长道：“看来灵曦确实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朕深感欣慰！”

而沈凌雪也缓缓松了口气，她转过头看向白天睿，只见他也正在看她。

白天睿朝着沈凌雪微微颔首，眼神中分明是感谢之意。

沈凌雪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貌似对自己释放出了善意，那就是说明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而且也是自愿这样做的。

虽然她想不透白天睿为何要这样做，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只听明惠帝又沉着声道：“听说近期有人传出一些关于公主的流言，既然今日已经被澄清了，那还希望日后各位不要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说完挥挥手道：“常安，你将白天睿带出去，赏一百金放他出宫去！”

常安躬身对白天睿道：“白老板跟咱家走吧！”

白天睿忙伏地叩谢明惠帝的赏赐，然后随常安退出殿外。

明惠帝又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沈凌雪：“灵曦，好了，你也回漪澜殿去，还有玉妃，也都回去吧！众位爱卿，咱们继续议事！”

走出勤政殿，沈凌雪见刘瑾依旧在门外等她，只是眉眼间似乎多了几分几乎难以察觉的喜色。

见沈凌雪出来，他忙上前迎接，很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去扶她：“殿下，您没事吧？”

沈凌雪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淡淡颔首：“没事！咱们快些回漪澜殿吧！”

她方才在殿里时，几乎脱力，全靠意志硬撑着，现在只感到双腿发软，想赶紧回去歇一歇。

刘瑾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他垂下眸子跟在沈凌雪的身后，心中涌起几分不悦，虽说他一贯是以宫女的身份呆在沈凌雪身旁，可是沈凌雪总是尽量避免与他的肢体碰触，但是对于小兰子，她却从不避讳，不仅让他扶，甚至有时候换外衣也让他帮忙。

俩人沉默着走了一段，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凌雪回头去看，见是玉妃伸手提着裙摆，带着若兰气冲冲地走在后面。

玉妃见沈凌雪回头看她，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爽，翻了个白眼，也不遮掩了，伸手指着她道：“你瞧什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一定是你与那白天睿串通好了的！”

刘瑾微蹙了眉头，不动声色挡在沈凌雪身前，生怕玉妃会伤到她。

沈凌雪伸手将他轻轻拨到一旁，淡淡笑道：“玉妃娘娘，白天睿是谁？难道他是我请来的不成？明明是娘娘三番五次想要嫁祸于我，怎得竟然倒打一耙了？”

玉妃一噎，咬住下唇想了想，恨恨道：“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就是那柳小雪，不过是个青楼出来的贱种罢了，如何有脸面与本宫斗！”

一旁的若兰也上前帮腔：“就是！我家娘娘才是正经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娇小姐，哪像有些人，不仅是乡下出身，还在青楼待过，简直就是腌臜至极！”

这话说得极难听，刘瑾的面色一沉，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沈凌雪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不用替自己出头，然后她冲着玉妃柔柔一笑，脆声道：“若娘娘说本宫是贱种，那请问娘娘是质疑本宫的父皇吗？”

站在身旁的刘瑾顿时感觉想笑，他忙抿起唇忍住笑意，心想：若是旁的女子，只怕气得都快发抖了，看她却仿佛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能打回去一拳。

玉妃一听这话便愣住了，好家伙！她竟然敢说皇上贱，那简直就是找死呢！

她当即闭了嘴，不再作声，只不过看向沈凌雪的眼神却是越加怨毒。

若兰见自己的主子吃瘪，忙不迭上前帮忙，瞪眼盯住沈凌雪冷声道：“公主，奴婢虽是下人，但也看不惯公主以下犯上的样子！若是大家闺秀，只怕是说不出这等话来，何况您是公主身份，娘娘怎么说也是您的长辈，您这就是不孝，不敬！”

沈凌雪垂下眼帘淡淡看着她，等她说完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正要开口，只听身后有人道：“说得好！以下犯上还指下人冒犯主子，既然这位姑姑已经知道自己的下人身份，为何还要去冒犯公主呢？这样岂不是也是以下犯上？”

沈凌雪眼底露出一抹惊讶，回过头一看，竟是一身官服的赵北熙缓缓走了过来，他先朝着玉妃行礼：“见过玉妃娘娘！”

玉妃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并没有理会他。

赵北熙倒也不甚在意，随后又朝沈凌雪行礼：“见过灵曦公主！”

沈凌雪想看玉妃如何反驳，偷偷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眼底虽有一抹怒意，却只是咬了咬牙没有开口。

赵北熙是翰林院的人，她不敢轻易得罪翰林院，不然明日说不定那翰林院学士高谵便要在朝会上弹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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