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带着白天睿回到宫里,匆匆嘱咐了他几句,立刻就带他去见了玉妃。
隔着一道百花屏风,白天睿惴惴不安地伏地跪拜:“小人白天睿见过玉妃娘娘。”
玉妃淡淡道:“白天睿,二个月前,可是有个叫柳小雪的女子在你那里做乐姬?”
白天睿眸色一沉,想了想只得如实道:“回玉妃娘娘的话,二个月前确实有个叫柳小雪的女子在如烟阁做乐姬,也是小人亲自招进来的!”
玉妃勾勾唇角,眼睛瞧着角落里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冒出的袅袅青烟,淡淡道:“那你可还认得出她?”
白天睿眉心紧蹙,额头渐渐沁出汗来:“这……小人怕是……怕是不大容易……”
他抬手抹掉额上的汗珠,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不容易?哼!不容易也得给本宫认!白天睿,本宫就跟你明说吧,你的如烟阁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开下去,还不是本宫一句话的事?”
玉妃紧紧抓住椅子把手,护甲几乎嵌进了椅子里,她眸子紧缩,看向屏风外面的那个身影。
“……小人……小人知道了!小人定……定不负玉妃娘娘的重托!”
白天睿胸口微微起伏着,面上尽是害怕的神色,眼底却不易觉察地划过一丝厌恶。
“这样就对了!若兰,你带他去漪澜宫走一趟,想办法让他先认一认!”
玉妃缓缓站起身子,眼底露出一抹得意。
此时沈凌雪正在漪澜宫里禁足,她倒也不肯亏待自己,让小婉给自己备了些吃食,又让小兰子带人搬了一张软榻放在院里,腿上搭了张毯子,边看落叶边吃点心,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小婉边帮她锤着腿,边低声道:“公主,你说那莫嫣然为何要诬陷你?”
沈凌雪嘟着嘴想了想,一脸促狭道:“大约是羡慕本宫长得可爱,又生得美貌咯?”
小婉也用食指戳着下巴想了想,认真道:“公主说得有道理,她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沈凌雪一阵无语,只得摆摆手道:“逗你玩的啦!那莫嫣然自然是向着玉妃的,她见玉妃讨厌我,自是要帮着玉妃对付我罢了!”
说着,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嚼了嚼,突然皱起一张小脸,忙不迭地将那葡萄吐出来:“呸呸呸!酸死我了!”
小婉瞪大眼睛看着她:“公主,这可是皇后娘娘专门让人送来的,奴婢一颗一颗挑出最大最甜的,怎么可能是酸的……唔……酸……”
沈凌雪拿起一颗趁她不注意塞进了她的嘴里,小婉只嚼了一下便叫起来,随即也吐了出来。
此时恰好刘瑾捧着一盘绿豆糕过来,见两人这副模样,也笑道:“公主吃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凌雪和小婉对视一眼,然后拿起一颗葡萄道:“我们觉得这葡萄简直太好吃了,要不你也尝尝?”
刘瑾在漪澜宫里呆了一段时间,发现沈凌雪待下人宽厚,便也没有初来时那样拘谨了,他见公主抬着柔嫩的小手,指节白嫩细长,指尖一点粉红,指甲盖圆润可爱,不由得看呆了。
沈凌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拈着的葡萄,以为他馋了,便抿嘴轻笑,又见他没有空闲的手来拿,索性将手朝前伸了伸,一直探到刘瑾的唇边。
刘瑾目光微闪,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张开嘴将那葡萄含在嘴里,唇瓣碰到沈凌雪的手指,他心中微微一颤。
沈凌雪微笑着看他,准备嘲笑他狼狈的样子,却发现刘瑾面无表情地将一颗葡萄都吃掉了,他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葡萄汁液。
这下连小婉都傻眼了,俩人对看一眼,简直不敢相信他能将这样酸的葡萄吃掉。
沈凌雪只觉得唇齿间口水泛滥,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好奇道:“你不觉得酸吗?”
刘瑾摇摇头:“在下不觉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