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ps:
&esp;&esp;这是第二更哈!
&esp;&esp;别西卜确信,他没血缘的兄弟和最亲密的朋友是个缺少幽默细胞的人,他说出来的每个笑话都会让人冷得打颤——如果他真的能够像切加勒。别西卜所希望的那样借助着异能者超乎寻常的体能与智力(这点他倒没觉得)申请到一所顶尖大学,并成功地在大学的四到六年里架设起自己的人际网,从而在之后的三十年里成为一名正直、清白而富有的上层人士,那么他的后代,他的孙子和曾孙,也许还要等到玄孙,才能抹去人们对于“马索耶”的恶劣印象,踏上政坛——或许,一个大区的区议员?
&esp;&esp;联邦总统?
&esp;&esp;在他最恶劣的梦里也没冒出这么个人物来——看看那些能够成为总统的人吧——除了去年当选的那个,几乎每个都和一个或几个历史可追溯至国王与贵族时代的大家族,大财团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而那个新总统,他的胜利有着很大的水分,有人称呼他为幸运小子,一点没错,他故意模仿在联邦历史上颇为有名的一位总统,他赢了,那个仍旧在政坛上有着不小能量的“第一家族”恰好没有合适的待选人,而他精妙的表演取悦了他们,他们称他为“继承人”并确定他和那位得到大多民众喜爱的总统同样英俊有为;他承认自己曾经吸毒,获得了青少年们的共鸣,年长者则认为他是个诚实的人;而且他只有四十二岁,在政治家中算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宣称如果自己当选会为人民带来一个崭新的,光明的联邦;相对的,他的竞争者已经六十九岁了,又不幸地在竞选前夕遇上了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金融危机,另外,这位前任总统所属的党派已经在台子上待了十二年,喜新厌旧的人民已经不再想要看到那面代表着保守党派的绿棋子了。
&esp;&esp;“你决定了吗?”撒沙推他的脑袋。
&esp;&esp;“做联邦总统?”
&esp;&esp;“不。”小霍普金斯表现的像是从来没听到过这个词:“我们的功课,你打算先做那个?五十道的选择题,二十道填空题,一篇有关于人性沦丧的作文。先做那个?”
&esp;&esp;
&esp;&esp;让别西卜烦不胜烦的小飞虫能飞多高?
&esp;&esp;不知道,反正它们学会了搭电梯。
&esp;&esp;站在有着一千多英尺的水泥高塔上,一小团蚊虫仍然紧跟着别西卜,别西卜都快要伸出几根触须来驱赶它们了,就连撒沙的药膏都没了作用,它们就是喜欢他,喜欢的命都不要了——向那些即便死透了也依然牢牢地黏在海神岛继承人皮肤上的勇士们致敬!
&esp;&esp;塔上的防护墙与成人的胸口位置齐平,原来的防护墙是玻璃的,但奥尔洛萨太冷了,最新的特殊玻璃能够低受零下八十度的低温。夹着它和固定它的钢铁却不能,幸而那时候也没人能冒着严寒上来看风景,除了政府又损失了一笔钱之外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们在夏天匆匆忙忙地把观景塔平台上的防护墙改成了水泥的,这种防护墙有碍视野,但安全。
&esp;&esp;游客们紧贴着防护墙往外看。一些人带了望远镜,别西卜和撒沙不需要,他们可以看见一个修士正在忙于挤羊奶,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对小情人正在墙壁投下的阴影中接吻。
&esp;&esp;从观景塔上可以看到整个奥尔洛萨城,还有城市边缘的大坑——奥尔洛萨夏日的云层异常稀薄,空气洁净。整个城市轮廓清晰可见,它是个规整的长方形,同样形状,白色与黄色的房子密密麻麻地一幢紧挨着一幢,中间没有大片的绿色,也没有蓝色。道路就像是作业本上的网格线,横平竖直,它们框出来的每块地方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只有在市中心与市区边缘才看到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绿色,市中心的绿色是给官员和商人们享受的。市区边缘是他们的小别墅。
&esp;&esp;紧挨着这座城市的,是一个螺旋形的灰黑色巨坑,几乎有五分之一个城市那么大,在它的中心,有着一道由旋转的气流带起的灰尘柱,细而笔直。
&esp;&esp;一边的导游正在喋喋不休的介绍这个大坑“难以想象,”他喊道:“这个坑是人工的,亲爱的朋友们,最开始它只是个小小的狐狸洞,请比划一下,就是只能容许一条狐狸钻过去的小洞,然后人们发现了钻石,那时候的国王,让流放到这个苦寒之地的罪犯来挖掘它们,他们使用的是什么工具呢?木棍,对,就是那个木棍,以及几十把铁锹,”他挥舞着手臂,神情要比游客们激动得多:“直到五十年前,他们才开始放弃铁锹,开始使用挖泥机,是的,就是你们在观景塔下面看到的,重达二十二吨的挖泥机,它是专用来挖钻石的,凭借着这种机器,工人们在这里挖出了一点六五亿立方米的石头,从而造成了您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巨大的坑,这个坑,直径一英里,二分之一英里那么深,”他声嘶力竭地说道:“就连太空中的宇航员都能看得到它,他把它形容为地球上被上帝的小拇指戳出来的小洞洞——多么可爱的小洞洞啊,可您们知道,它有多么危险吗?”他故作神秘地伸出了手掌,五根手指直挺挺地举向空中“它太大了,所以,它形成的空气湍流,能够将直升机,或者小型飞机吸进去——在政府禁止这类飞机飞跃这个小洞洞的上空之前,它已经吞掉了五架飞机!”
&esp;&esp;这个认真到让人头晕目眩的解说员实在是太吵了,别西卜和撒沙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耳聪目明,所以格外难以忍受,他们想看的东西也已经看到,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esp;&esp;导游的大嗓门儿一直跟着他们进了电梯:“在这里挖掘钻石可不容易,冬天的时候,润滑剂都会冻成冰块政府从这里挖出了近钻石,不是用卡拉计算,而是用磅,亲爱的朋友们,磅!多么惊人啊”“是挺惊人的,”别西卜尖刻地说:“那些犯人们应该用他的舌头去挖矿,我担保那可比木棍结实多了,或者就连铁锹也比不上呢。”
&esp;&esp;撒沙拧过头去微微地笑了一下。
&esp;&esp;观景塔的电梯隐藏在观景塔的内部,就像只挂在井壁中的水桶,因为它的一部分构件都是无法承受零下八十度的低温的,在严冬时节,政府会在电梯上下的通道里供暖,对它的检查也频繁到了让人不耐烦的程度。
&esp;&esp;电梯有四部,两两相对,一上一下,或许是设计者想要卖弄花俏的缘故,它的箱体有一面是玻璃的,正好可以让人们看到对面电梯的乘客。
&esp;&esp;撒沙转过头去的时候,另外一部向上的电梯正好与它的同事擦身而过。
&esp;&esp;奇兹。卡逊的举动吓了她母亲一跳——女孩突然扑向了玻璃,把脸和手掌紧紧地贴在上面,鼻子撞在玻璃上,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从鼻孔里流出来的,深红色的温暖的血和眼泪混杂着涂抹在了玻璃和脸上——她竭力睁大眼睛,瞳孔在白色的亮光下变得有原来的两倍大,隔壁的电梯往下,她的身体随之下滑,她母亲及时地抱住了她,她就垂下头,低到能够扼死自己的地步——时间是那么短,只有一秒,或是两秒,她所看到的就只剩下了摇晃着的钢索。
&esp;&esp;“撒沙,”她哭着说:“霍普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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