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被放置在餐盘的右边,那里装着扎坦娜的灵魂,显而易见的是,魔术师小姐即使被关在瓶子里也充满惊人的活力,她用非常担忧的目光看着康斯坦丁。
显然,扎坦娜比康斯坦丁醒得更早,她目睹了席勒所做的一切。
她不能说那两个在康斯坦丁身上打架的恶魔开了个坏头,因为恶魔总是如此,魔法师们总该习惯了,可如果不是因他们凶狠好斗,现在盘子上的食物也不会溢出如此明显的邪恶气息,而她在瓶子里几乎躲无可躲。
扎坦娜总是富有同情心,哪怕被变成了吸血鬼,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她还是有空担忧康斯坦丁的情况。
这次这个该死的烂人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但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扎坦娜也难说这是完全的好事,她了解康斯坦丁,如果他从来没有参与吸血鬼事件,扎坦娜和赞的灵魂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总感觉他这次没办法糊弄过去了,扎坦娜心想,因为对方不是蝙蝠侠,比蝙蝠侠难缠的多。
可康斯坦丁似乎还是有恃无恐,他双手自然地垂下,毫不在意绑在身上的绳子,甚至还啧了啧嘴问:“有烟吗?”
“你必须要抽烟才能说话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康斯坦丁吸了吸鼻子,盘子上的蹄子散出迷人的香料味,混合着那种奇异的肉香和魔法师能够闻到的邪恶气息,这对康斯坦丁的嗅觉系统是一种挑战。
他是那种一个三明治解决一顿饭的人,从来没闻过这么复杂的食物的香味。
“我不会像蝙蝠侠一样要求你交代全部情报,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交代全部,你可以挑选你能说的说说,就当我请你一顿饭的报酬。”
席勒的态度和蔼得不可思议,康斯坦丁在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刚才那个像卡车一样把他撞在墙上,割开他的喉咙的怪物的半分影子。
他穿着的西装三件套至少值上万美元,枪鱼胸针或许是铂金材质的,上面的血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领带的丝绸反射着隐秘的光,温莎结扣得很好,上方的喉结也一样。
康斯坦丁低声笑了起来说:“可不止要谢你请我的这顿饭,我可不是很能经常和你这种大人物坐在一桌。”
话倒是正经话,如果眼神没有那么直勾勾的话,听起来倒也算是句合格的奉承,可结合这人叫约翰康斯坦丁,这就更像是调戏了。
席勒轻轻叹了一声说:“我不是很喜欢拿什么东西来威胁别人,但是你的同伴现在还在瓶子里,考虑到他的处境,你也应该把你的大脑从黄色废料的池子里捞出来。”
康斯坦丁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他看向玻璃瓶里的扎坦娜,魔术师小姐盘腿坐在瓶子里,手肘撑着下巴,似乎正等着看他怎么倒霉呢。
“看起来她不太需要我帮忙。”康斯坦丁说:“她早就习惯指望不上我了。”
“是吗?我看这个瓶子很适合改成调料瓶,而烤山羊蹄子最适合加点胡椒。”
“别!好吧,你赢了。”康斯坦丁甩脑袋的姿态很像狗急着甩掉耳朵上的水。
“我并不知道谁是吸血鬼之王。”康斯坦丁说:“这可不是骗你,因为知道具体是谁对我没好处,万一被蝙蝠侠知道了,他可能会读我的心,所以我干脆就让自己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些这次吸血鬼复兴是怎么回事,你对血统论怎么看?”
“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好吧,但我不觉得你是这么无趣的人,我可以举个例子,一只带有红色羽毛的公鸡和一只带有蓝色羽毛的母鸡生下了一只带有红色和蓝色羽毛的小鸡。”
“于是鸡这个族群就想,如果我再找一只橙色羽毛的母鸡,去和带有双色羽毛的小鸡结合,是不是就能生下一只红蓝橙羽毛的小鸡,以此类推,迟早有一天它们可以生出一只凤凰。”
“吸血鬼之王就是这只凤凰。”
席勒意料之中的沉默了。
“我知道对于任何一个有着正常科学常识的人来说,这听起来都非常愚蠢,但是吸血鬼这个族群非常特殊,这种方法对他们来说有一定的操作可能。”
康斯坦丁陷入了回忆,半晌之后开口说:“血族主要分为两派,德古拉那一派源自于该隐,因其身上的血脉,天生就可以使用阴影魔法。”
“血腥女王玛丽是另一种吸血鬼,与其说是吸血鬼,不如说是血魔法的契约者,他们吸血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
“这两派吸血鬼一直水火不容,也是人间将吸血鬼分为密党和魔党的传说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