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彼得瘫在沙上,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说:“虽然新的疗养院又大又豪华,但我还是喜欢这里。”
他回头暼了一眼,现席勒还在厨房里忙着些什么,就又转头回去,带点抱怨的说:“你今天灌了我太多酒了,医生,但你自己却没喝多少,这一点都不公平……”
“因为我并不喜欢雪莉酒,很显然我是波特党。”席勒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但我也喝了一杯,算是给你面子了。”
“这也不能怪我。”彼得仰着头直视天花板,喉结随着他说话不断颤动,他说:“你们从来都不和我讨论酒的问题,就好像我永远岁,连听都听不得,我完全不知道你们每个人爱喝什么酒。”
“也没有那个必要知道。”席勒说:“我想只有酒精中毒者才会看重这些,不酗酒的人偏好哪种酒并不重要。”
席勒在缓慢地切着蔬菜,但是放在水槽里的盘子显示着他们已经吃过沙拉了,但是席勒还是在用刀缓慢地切着紫甘蓝,一刀下去,无数紫色的菜丝飘落。
忽然,他的手顿住了,就好像不能控制身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他小声地念叨着:“不,别开电梯!我……他违规了!”
下一秒,细瘦的手指抓住了刀,席勒转过身来,拿着刀走到了沙背后,彼得把头仰起来,眼睛尽可能地往上提,似乎是想用这样搞怪的姿势看到背后。
一只手放在了彼得的喉结上,彼得没有动作,却不明所以地往上看。
在睁大双眼的时候,他看到,出现在他正上方的席勒没有戴眼镜,那双涣散的灰色眸子正与他四目相对。
“你把你的小羊羔教得很好,贪婪。”
彼得听到了低沉的、带着笑意的餍足语调,他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下一秒,刀取代了手的位置,鲜血喷射而出,但过程非常短暂,彼得很快就没了动静。
下一秒,刀被抽出来了,席勒有些狼狈地扶住了沙的靠背,大喘气咬着牙骂道:“你们真是疯了!竟然敢抢电梯?!!”
“别搞错了。”他忽然又变成了一副冷漠的表情,进而露出了一个顽劣的笑容,靠在沙上说:“只有你们才需要电梯,而我们是真正的席勒。”
席勒缓缓挺直了身体,大脑似乎还在沸腾,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某些反抗被压制住了,他没有管彼得的尸体,而是缓缓地走到了岛台旁边,拿起了那瓶酒。
“我只是在感谢这个小家伙的酒。”
下一秒,席勒又趴在了桌子上,他咬着牙捶了捶桌子说:“你们可从来没强行顶替过傲慢!我要抗议!”
“你猜谁是最大的雪莉党?”
病态充满戏谑的声音在高塔内响起。
贪婪从最高处低头往下看,黑西装的傲慢正端着酒杯,站在一群五彩斑斓的病态中间,从一楼抬头往上看。
贪婪嗫喏着不说话了。
他走过去把彼得的尸体搬到了地上,同时给神盾局打了电话,这次是尼克亲自来的,他看到彼得的尸体的时候吃了一惊。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走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路过席勒的时候,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席勒在死亡国度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彼得,他和其他人的待遇不一样,死亡似乎对他敬而远之,没把他关在小盒子里,只让他一个人待在花园里溜达。
看到席勒的身影,彼得赶忙冲了上去,十分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医生,你没事吧?!”
“你确定你该问这个?”席勒缓缓开口说。
彼得愣了一下,然后说:“不然呢?哦,我也想问生了什么事,你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了吗?还是说有什么危险在接近我,如果我不来到这里就躲不开?”
席勒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似乎对这个结果意外又不意外,他只是原原本本地把所有的事告诉了彼得。
没想到彼得听了之后也不是很惊讶,他在花园内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说:“其实从斗界回来以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太好,但不是很激烈的那种,就是总是会思考一些以前不会思考的事,比如级英雄的存在意义。”
“其实我也很惊讶我会做出把能力送给别人这件事,有时候我也会想,这真的是我做出的决定吗?明明我也想守护那些夜晚回家的普通人,我可以把能力和责任通通抛下,做出如此无情的决定吗?”
“但是不论如何。”彼得抬头,用那双充满光芒的眼睛看着席勒说:“他们不应该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医生,那时候你……我是说,我最熟悉的那个你躲起来了,对吗?”
“不是我想这样的。”席勒觉得解释有些苍白,但他又不能否认,尽管这听起来非常像推卸责任。
彼得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刚来这的时候我就想过,那肯定不是你,那应该是个很可怕的凶徒,应该不会因为杀了我而感觉到难受,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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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同样放在桌面上的手一顿,他说:“你不会觉得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