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回到家之后,将他原本也不怎么会拼还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桌上足球台搬到了后院花园的旁边,把支架和底座拼完之后,把剩余的零件和工具都放在了里面,做成了一个临时的工具桌。
其中金属零件还够用,工具也没什么磨损,但是鱼线和绳子不够了,于是席勒给马丁了条短信,让他在半小时之内带足够多的消耗品过来。
今天晚上还有些要紧的事要办,席勒在花园的工具间换上了靴子,然后拿起了挂在门廊上的塑胶雨衣,穿在了身上。
天气非常配合的飘起了小雨,席勒推开后院的门,看着面前的柏油马路在雨水的浸润之下反射着路灯的光芒。
街道的尽头,手电筒的光柱忽隐忽现,席勒在道边站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喊声从那里传来。
“嘿,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一道身影踏着雨水朝这边跑过来,正是刚刚敲开门统计居民名单的克莱。
“没什么,只是我的车子坏了,而维修工人因为天气状况来不了,我正等朋友给我送零件呢。”
“车子哪里坏了?”克莱把手电筒的灯光调弱了一点说:“您会修车吗?”
“我不会,我朋友会,他应该一会就到。”
说着,雨幕的尽头出现了车灯的灯光,一辆有些破旧的老爷车停在了道边,马丁推开门下来,手里拎着个大袋子,有些费力的撑上伞,对着席勒招了招手。
“这是你朋友?”
“是的。”席勒走过去问道:“你没带千斤顶?”
马丁微微一愣,看到席勒的眼色之后说:“哦,天呐,我给忙忘了。”
“你觉得咱们两个能把车子抬起来吗?”
“恐怕不行,先生,要不我回去取吧。”马丁说。
“算了,时间太晚了,看来我明天只能坐地铁去上班了。”席勒带着马丁准备往回走。
克莱叫住了他们,说:“我想我可以帮忙,您住那一栋吗?”
克莱指了指席勒的房子,席勒点了点头,克莱说:“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想我可以帮得上忙。”
席勒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克莱的行为逻辑和之前那个有点不一样,他猜测可能是之前那个克莱的数据传回去之后,负责软件的程序工程师意识到这座城市的警察和其他城市不太一样,所以调整了他的行为逻辑。
美国绝大多数警察是执法人员,他们只维护政府的利益,可没有什么与民同乐的心情,更是不会在执勤时间之内帮市民做事。
但是哥谭的警察为了和哥谭的居民们打成一片,在戈登的领导之下真正地深入了市民的生活,让市民们的脑海中有了“有困难找警察”的概念。
这也导致之前秉承着特工行为逻辑的克莱和这里格格不入,看上去非常反常,现在这个就正常多了。
“看来我必须表达感谢了。”席勒说:“乘坐地铁很有可能会让我迟到,我们走吧。”
他们又从后院的门进去了,克莱却现不管是院子里还是房间当中都没有点灯,建筑物一片漆黑,院子更是黑得可怕。
席勒转身朝房子走去,克莱一直往前走,一脚踩空摔在了院子正中央的大坑里。
他正挣扎着要爬出来,脑后就遭到了一记重击,当场昏迷了过去。
席勒走到坑里把他捞出来,马丁还没反应过来,他并不知道当天那件事的后续,也不知道克莱被刺激着疯然后被戈登一枪崩了的事,所以不明白席勒为什么突然难。
席勒把克莱从坑里捞了出来,把他上半身的衣服扒掉,用刀沿着脊柱切开一个刀口,果然现了一截异于常人的腰椎关节,
根据戈登手下的法医对于另一个克莱的尸检报告,对方在克隆人的外表这方面几乎做到了无懈可击,内在也惊人的相似,但唯独只有最重要的腰椎关节可能是因为材料不达标或是设计缺陷,这里的形态与常人不同,把关节块翻过去之后还能在骨节的下方看到机械化的结构。
席勒三两下就把那块骨头给卸了下来,翻过来一看,背后果然有金属板,还有一个亮起的小灯。
席勒并不觉得这是设计缺陷,而是阿曼达惯用的手段,这东西要么是个炸弹,要么含有致命毒素,是用于确保能够随时报废克隆人的武力威胁装置。
阿曼达是极端的片面限武派,痛恨一切不可控的力量,认为所有不在规则之内运行的东西都必须被消灭,一切完美的、强大的、游离于社会之外的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万事万物都得有弱点。
所以如果这个计划是阿曼达弄出来的,那就不存在什么完美克隆人,阿曼达一定会想办法给他们弄个弱点,以便于某天他们失控的时候能够立刻把他们销毁。
听起来像个精神病,但阿曼达的逻辑一直如此通顺,完美的符合她的人生经历,以及由此所形成的人格是属于布鲁斯都不会答错的答卷。
席勒反复看了一下那块骨头,并没看出什么名堂,而这个时候灰雾告诉他,在大脑当中应该还有模拟脑波用的装置,模拟得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破绽,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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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不得不打开了克莱的大脑,在人体器官当中,他对于大脑并没有什么格外的兴趣,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神秘的殿堂,所以这宝贵的器官也没在分尸抛尸的过程当中得到足够妥善的保存,都是和内脏一起处理掉了。
克莱的大脑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就连脑浆的质感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大脑的额叶部分挂载着一个小小的装置。
席勒将那个东西拿起来看了看,依旧是一个不明材质的金属方块,灰雾可以肯定的是,正是这东西在不断释放与人类脑波无二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