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有个伟大的目标。”席勒挑了一下眉说:“但这不妨碍实现它的过程也能满足我的个人爱好,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扞卫族群权力的同时,也把每个个体看作我的收藏品,你不觉得,对外展出的藏品应该展现他最完美的一面吗?”
可谁知,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不让我离开,我会理解为,我和所有的法师在你的事业当中没有任何存在意义,这个宇宙并不需要我们,所有宇宙都不需要我们,那我们为何还要存在呢?”
斯特兰奇往前迈了一步,离席勒更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觉得我干不出来毁灭卡玛泰姬这事。”
席勒眯起了眼睛,他刚想说些什么,斯特兰奇就打断了他说道:“切掉我的手臂,我当然会后悔,毁灭卡马泰姬,我当然会痛苦,可你既然为了你的事业连你自己灵魂的一部分都能牺牲,又为什么不能轻轻放过,放我们痛苦,牺牲掉我们的利益?”
“因为你们才是根本,如果不是为了让你们摆脱既定的命运,我做的这些将毫无意义。”
“那又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同样是为了将你从某些病态的心理中拯救出来,才努力摆脱自己既定的命运,如果你没得救,我们的改变也毫无意义?”
席勒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理清斯特兰奇的逻辑,这种情况非常少见,通常出现于对方比他还极端的时候。
“你想救我们,所以不愿意让我们痛苦,我们想救你,所以不愿意让你痛苦,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展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斯特兰奇看着席勒的眼睛说道:“是你并没有意识到,你的痛苦会令我们也痛苦,因为你是个孤独症患者,其实无法切身感受到他人的痛苦,对吗?”
席勒微微睁大了眼睛,而斯特兰奇笃定的说:“你现我切掉了自己手臂的第一时间关注的点,是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了,而不是我疼不疼。”
“因为,理解努力白费这个结果是通过逻辑分析,而感受他人疼痛是通过共情,你从来没有共情过我们看到你自残的时候感受到的焦急和痛苦。”
“而你对我自残表现出来的焦急,也只是你在模彷正常人的情绪,因为这个社会告诉你,如果朋友受到了伤害,应该尽可能的共情他,安慰他,并想办法帮他解决麻烦——但你其实什么都没感觉到。”
“贪婪源自何处?”斯特兰奇歪了一下头,朝着席勒眼睛的更深处看去,并说:“以情绪为食的真相是什么呢?是真的能体会到那些激烈的情绪,还是只有近距离的观看过,才能模彷?”
“……”
“后者。”
席勒的声音传来,但不是从斯特兰奇的面前,斯特兰奇勐然回头,在剧院二楼的栏杆前,看到了另一个挺拔的身影。
“我必须先对那些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丰富情感有兴趣、有欲望,才能去关注、去了解,而后将它们完美的复刻到我的身上。”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皮鞋踩在阶梯上“哒哒哒”的轻响,当那双荒芜的灰色眸子从楼梯口的黑暗当中浮现出来,斯特兰奇只感觉到浑身战栗。
“当我意识到,我必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这个社会当中生活,我就知道我必须保持对于正常人的情感的贪婪。”
“越是贪婪,越是专注,才能模彷的越是惟妙惟肖,才能让常人无法分别,注意不到异常。”
斯特兰奇现,自己无法将眼神从那双不聚焦的灰色眸子上移开,因为他的直觉在告诉他,某些答桉就藏在那里,而想要探寻无异于火中取栗。
“当治愈已不存在希望,伪装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当我需要一个不动摇的锚点成为自己,蔑视常人的傲慢诞生了,而当我需要一张适应这个社会的人皮画出他人,贪婪就诞生了。”
当病态站在斯特兰奇面前的时候,斯特兰奇终于意识到,席勒往常展现给他们的,只是他全部的冰山一角。
可不知是什么,或许是面前这个席勒理所当然的态度,或许是他的某些用词,让斯特兰奇燃起了一丝愤怒,进而又点燃了他十分易燃的极端和疯狂。
在这种极端的疯狂之下,斯特兰奇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他注视着病态的眼睛说。
“那么,他最应该反抗的就是你,你为他选了既定的命运,而不是无限展的可能——当他扞卫我们的权利时,我们也必将扞卫他的。”
瞬间,那双涣散的灰色眸子,对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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