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颜继祖见王从义等人都在为刘衍遮掩,众人嘴里说着各种称赞刘衍的好话,心中也不禁一阵叹息:“看来刘衍已经彻底掌控青州府、莱州府,估计朝廷的政令已在两府之地无法推行了!”
随后颜继祖对众人说道:“先进城,本抚直接去总兵府。”
“是。”
王从义等人纷纷闪到一边,颜继祖也上了马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入城中。
王从义急忙叫来新任青州府洪同宇,低声说道:“快去军营通知刘总兵,快去!”
“好!”
很快,颜继祖率大队人马来到总兵府外,亲卫营参将苗绍已经接到城防将士的通报,快马赶来等候,见到颜继祖,当即行礼:“末将拜见抚台大人!”
“你家总镇人呢?”
“总镇在军营处置军务,末将这就派人去寻。”
颜继祖“嗯”了一声,便大步走进总兵府,苗绍急忙将亲卫营左部游击将军吴兴洲拉过来,说道:“快去找大人回来!”
“是!”
吴兴洲正要去军营,却见刘衍已经策马赶来,苗绍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人……”
刘衍翻身下马,看了看车队,以及那些抚标营将士,然后对苗绍说道:“你们先带抚标营的兄弟们去军营安顿,好酒好菜招待着。”
“是。”
苗绍问道:“那车上的东西呢?”
“反正已经运来了,不要白不要,全部入库,登记造册后,移交给财部。”
“是。”
随后刘衍快步来到正堂上,颜继祖已经坐下等了一会儿,见刘衍进来,便有些不满的说道:“刘总兵好忙啊,本抚都难得一见。”
“呵呵,抚台这是责备属下了。”
刘衍笑着坐在颜继祖的身旁,说道:“这寒冬腊月的,抚台从济南赶来,是……,有事?”
颜继祖看着明知故问的刘衍,心说:你刘衍神通广大、胆大妄为的,朝廷调你入京你不去,兵部尚书亲自送来书信让我来劝你,这么大的动静,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当然是有事!”
颜继祖放下茶杯,说道:“自从卢督臣与卢参将、许参将,以及督标营、抚标营将士血洒中原,你我就没有坐在一起谈心了。刘衍啊,你我虽然是同朝为官,可却也是生死之交,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要如实告之。”
刘衍见颜继祖开始“打亲情牌”,虽然知道其用意,但是心中也不免为之一动,说道:“抚台问吧,我肯定有一说一。”
“那好!”
颜继祖说道:“朝廷此番封赏,确实不公,我听闻消息,也是非常的气愤!开封之战要不是你刘衍率部血战,估计现在李自成的大军已经攻入北直隶了。朝廷……”
颜继祖直接点名说道:“陈本兵糊涂!如此对待有功将士,是会让新军将士寒心的。”
刘衍顺势说道:“抚台说的对,本镇并不在意什么官职利禄,可绝不能让大军将士寒心,所以这口气,本镇一定要争一争!”
“你啊!”
颜继祖叹息道:“现在陈本兵筹集了二十多万两抚恤银子,我已经给带来了。另外陈本兵还托我过来劝你,这已经是放低姿态了,依我看,此事还是适可而止,差不多就得了。”
刘衍笑了笑,说道:“姿态?抚台莫怪,在我看来,本兵的所谓姿态,也不过是为了息事宁人而已。可我却要为新军数万将士,以及数千阵亡将士的家眷考量。所以,本兵想用二十多万两银子平息事端,我是无法接受的!”
“那还要怎样?”
颜继祖担忧的说道:“难道你真的要与朝廷闹僵?刘衍你听我一句劝,万事不要与朝廷为敌,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