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雅这一刻也是向纪允年和厉珂解释着发生过的事情,分明是六神无主,束手无策了。
纪允年听了面容上全然是惨厉的苍白,完全不敢置信所听到的。
“不是吧,怎么可能,小泽扬竟然……不是我伯父伯母的儿子……那……那他是谁……”
纪允年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颤颤巍巍的口吻,骇然和惊恐飙升到了极点。
这一刻,连他都是如此沉重又晴天霹雳的打击,更何况是纪泽扬,难怪纪泽扬会难受得昏厥,难怪他会体力不支的晕倒。
厉珂脸色难看,“既然我们知道了,现在只能劝着泽扬,或者,我们暂时不提这件让人难过的事情吧,至少,在泽扬受伤期间,别提吧。”
厉珂也是很慌乱,万般的惊慌,毕竟,和纪泽扬这么多年兄弟的感情,是绝不愿意看到纪泽扬这么惨兮兮的。
甚至,只有厉珂最清楚此时此刻纪泽扬的心里是有多么的难受窒息。
纪允年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路雅始终也是很担心焦虑的,就在他们三人陷入沉默,尤其是让气氛变得万般的紧张又沉窒时,肖清清一道急促的声音紧随而来。
肖清清这段时间去了国外,一回来便是得知纪泽扬受伤住院了,紧急的赶来,“泽扬怎么样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住院啊?”
肖清清步伐匆匆的靠近,视线落向纪允年和厉珂,最后目光定在了路雅的身上。
这一刻,似乎是谁都不能给肖清清一个答案。
可是,肖清清似乎是丝毫没想过就这么罢休,“到底是怎样啊,你们倒是说说话,泽扬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在里面抢救吗?”
肖清清满面的慌乱和担心,急切的渴望得知纪泽扬的身体状况。
厉珂和纪允年两人现在完全没心思理会她,两人索性是头偏至一侧,对她是不搭理的态度,分明是冷落她。
只是,肖清清才不管这些,愣是阻挠在纪允年和厉珂面前,强迫他们面对自己,“我问你们呢,究竟泽扬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腹部受伤……严不严重,我快要急死了,你们就不能告诉我一下他的情况吗?”
路雅在一旁其实这一刻是很清清楚楚的觉察着来自于肖清清的担心和焦虑,实际上,明摆着她对纪泽扬是认真的,也是真心的。
路雅终于开口了,话语有些沉重,“现在还不确定具体情况,在里面抢救,我们也是在等他的消息。”
闻言,肖清清是微微有些惊愕的,“那,那路小姐,你告诉我,泽扬是怎么受伤的,我出国之前,他明明是好好的。”
竟然短短几天的时间,肖清清几乎不敢置信,纪泽扬竟受了重伤。
纪允年此刻瞄了一眼肖清清,难怪这段时间安静了几天,没被这个女人给烦着,原来是出国了。
一开始纪允年还以为肖清清是想通了,想明白了,想到要放弃纪泽扬了,可现在的情况分明就不是这样的。
路雅在回答了她之前那个问题之后,关于肖清清的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来的。
肖清清在面对他们的沉默时,心底只能干着急。
但这一刻,纪凡涛是紧追而来了。
纪凡涛身后有几个医务人员跟来,对于纪凡涛的出现,路雅是很害怕的,不确定纪凡涛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他出现在这里,便是有些让人后怕的。
果然,纪凡涛吩咐,“马上停止这一台手术。”
“……”纪凡涛这话,令在场的人都惊愕了。
尤其是路雅,顿时间心底如擂鼓般的震响嘈杂,滔天的恐惧油然而生,“纪先生,您……您不可以这样做……就算这件事情你受骗上当了,但是您没有权力决定泽扬的生死。”
路雅即便是惊慌,即便是害怕,但是没想到纪凡涛憎恨纪泽扬到这个地步了,当真要将他赶尽杀绝才满意。
纪允年也算是反应慢半拍的得知了纪凡涛的心思,这个时候是万般的生气,“伯父,你不可以这样对泽扬哥,就算泽扬哥不是你的孩子,难道这些年来,你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感情吗?”
日久生情,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依然可以成为最亲最近的人。
可是,纪凡涛面庞上是阴鸷冷漠的不像话,尤其是这般的骇人,令人惊悚惧怕,“允年,你问我有没有感情,这个问题,应该是问纪泽扬,问连美云才对,如果真的念及一点点情分的话,我会被骗这么多年吗?”
“这些年来,几近三十年的时间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被当成是傻瓜一样的看笑话,我把自己亲生儿子流落在外,过得颠沛流离,而把别人家的儿子视若珍宝的对待,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纪凡涛是一字一句,万般凌厉的在询问着纪允年,言辞里全然是愤怒的因子在跳跃。
纪允年一时间语结,甚至也是一时半会被纪凡涛脸庞上的冷漠和无情给震慑到了,“我……”
“允年,只怕如果换做是你,你比我更不冷静,更加的心底不痛快,所以,我现在要报复,要发泄心底的不快,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他没有错。
纪凡涛这一刻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错误的,尤其心底就是认定是连美云和纪泽扬联合起来欺骗了他,就是想要骗取他全部的财产……
一旦想到这里,纪凡涛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他们的。
纪凡涛更是在严厉的吩咐,“你们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叫停手术。”
这个时候,医生和院长其实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纪董事长,这手术还在进行当中,若是叫停的话,后果怕是会很严重的。”
院长提出了一个办法,“这样吧,等手术一旦结束,我们就让他转院,我们不负责后续的救治工作就是。”
院长考虑到人命关天的事情,毕竟,若是真的在手术台上出了问题,他们是担责不了的。
可是,纪凡涛这一刻是万般明确的发号施令,“今天,你必须给我停止手术,否则,你这个院长的职位就不保了,我会让你从此以后在医学界永远没有立足之地。”
他话语狠狞,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