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长得真的挺像的,尤其是一双眼睛。
她将照片原封不动的放进了程隽的抽屉里,把抽屉上了锁。
最可悲的并不是她喜欢上的男人把她当成替身。
而是海棠已经死了。
和一个已死之人,她没有任何可比性。
死了的人,才会在程隽的心上,刻下最深的痕迹。
裴音离开了。
她坐上了回到c市的火车,程隽的电话打了过来。
隔着听筒,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里面只剩下了淡淡的沉默中。
嘈乱的火车车厢,时不时地传来孩子哭闹的声音。
程隽说:“对不起。”
“隽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欠你的。”裴音说,“我要回去了。”
程隽沉默片刻,“我给徐蔚打个电话,让她在精神病院那边安排一下。”
“谢谢。”
这一声谢谢,是裴音发自肺腑的。
两人似乎开始过。
却又好似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起始于那血色弥漫的漆黑丛林,也终于那迷醉的漫山遍野的罂粟花田中,似是一个梦。
既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在裴音不告而别的这半年里,两人不曾联系过。
一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
裴音主动给程隽打了一个电话,“隽哥,我要结婚了。”
程隽呼吸一滞,“和谁?”
“嫁给祁斐然。”
女孩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可现在却莫名的刺耳。
他克制住即将冲破喉的拷问,轻声道:“为什么?”
“因为……”裴音说,“他能护得了我。”
…………
裴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毯子,侧身躺在祁斐然的大腿上。
车厢内暖风没有关,裴音身上的冷气驱散了,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抬眼,就刚好落在祁斐然的面庞上。
祁斐然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眼睫向下垂落,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裴音稍微一动,祁斐然就醒了。
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裴音的眼。
“醒了?”
他的嗓音暗哑,在寂静的黑夜中,仿佛带着些许寒意。
裴音嗯了一声,翻身从祁斐然身上起来,手机从身侧的口袋里掉了下来,她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快十二点了?”
而现在还是在后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