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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碰一下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响头，然后才起身追了出去。

皇上给从大与柯良玉赐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所有人都在猜测皇上这样做背后的深意。

一直到他们打听到，柯家发生的事儿，这些人便自认为了解了皇上这样做的原因——

定然是柯家为了家中名声，阻碍柯姑娘科举，甚至还将人打个半死，在柯姑娘想逃的时候，还想将人沉塘一事，触怒了皇上。为了给柯家一个教训，才会给从大与柯姑娘赐婚。

就在这个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林如海又翻旧账，直接将柯家在朝为官的几个人全都罢了官。

谁不知道，当今皇上对林如海这个养父有多看重？

林如海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那就是皇上的意思，不说十成十，□□成也是有的。

所以原本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再次甚嚣尘上。

几乎所有

人都知道，柯家得罪了皇上，至少三代都不会再被皇上重用了。

有一些嗅觉敏锐的，在得知皇上还特意派人过去，将柯家的基座贞节牌坊都砸得稀巴烂后，次日便在朝堂上出列请罪，说是自家的贞节牌坊不小心被熊孩子推倒，摔在了地上，裂了一个口子。

“还请皇上责罚！”

林柳挑眉，从这位眼底的试探便可看出，他并非是真的想要请罪，而是试探她对贞节牌坊的看法。

她勾唇一笑，道：“小孩子本就好动顽皮，有什么值得怪罪的？只是一个贞节牌坊而已，碎了就碎了。”

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太监，“你到库房去取一百金给吴爱卿，算是朕给吴爱卿的压惊礼物。至于那坏掉的贞节牌坊，实在晦气，还是直接丢了吧。”

吴姓立刻磕头谢恩，等散朝回家后，便直接让人将家里的两座贞节牌坊全部取出来，让人拦住想要阻止他的老母亲与妻子后，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儿砸了个稀碎。

砸完之后，吴姓还直接吩咐自己的心腹，让府上的下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等到消息传开之后，一些迟钝的人还没法应过来吴姓到底在发什么疯呢，没多久就发现，吴姓突然升职，从原本的正六品直接升到了正五品。

这吴姓一来不曾立功，二来如今也不是吏部考核的时间，他突然升官儿，自然引起了京城所有人的注意。

但细细一扒拉，这些有心人便

发现，吴姓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什么引起上面注意的事儿，唯有一件——

砸贞节牌坊。

弄懂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后，这些人恍然大悟。

那些无意“谄媚”皇上的只做不知，但那些正愁着对林柳了解不多，想要讨好都不知道该如何入手的，在得知此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家里的贞节牌坊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毕竟如今还留在朝中做官的，泰半都为之前的皇室效过力。之前查案的时候，也都被新皇捏了不少把柄在手，一旦新皇想要让他们给之后的恩科进士腾位置，他们可毫无还手之力。

可能当官儿，谁又愿意做普通老百姓呢？

所以这些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地，想要讨好林柳。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升官儿了。

虽然根据各自的本事大小，官职的品阶高的连生三阶，低的只升了一阶。但到底，都升官儿了。

而那些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的，看着原本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官阶比自己更低的人都爬到自己头上去了，难道就眼热？难道还能稳如泰山？

聪明的，回家后也将家里的牌坊给砸了；不那么聪明的，倒是写了几首酸诗，讽刺林柳“牝鸡司晨”，做事毫无条理。

林如海与季崧气得想要直接将人抓进大牢，反倒是林柳这个当事人在听完酸诗后，只是挑了挑眉，说了一句：“就这？”

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不但自己不管，还拦住了气

得不行的林如海与季崧。

两人不解：“你就不生气吗？”

林柳笑着摇头：“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们不知道，你们难道还不知道？我做事哪儿就没条理了？如今朝廷空缺大，这些有经验的本就应该升职，不然等到恩科结束，那些新科进士官场，难道还给他们当老大？”

“要跟下属学习如何处理公务的老大？”

“何况那些们如今的职位，以及升职的高低，不也都是我们与吏部结合以前的考评做出的决定？哪一个的升迁不是有迹可循？”

林柳摆手：“只是说些酸话而已，不至于为此将人抓起来。”

不过……

“倒也不能让他的酸诗扩大影响，”林柳低头思索片刻，笑道，“舆论还是要靠舆论来打败，这事儿还是交给鹿岁比较合适。将此事告诉鹿岁，他会知道该怎么将老百姓的注意力从这件事身上移开的。”

鹿岁确实知道该怎么转移老百姓的注意力——

接到京城的来信后，鹿岁立刻将林柳鼓励砸碎自家贞节牌坊的举动，以及准许女子参加恩科的行为联系到了一起。

他倒也没办法帮林柳太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