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为什么你们两个的文章风格大变,猫寿与英竹却没什么变化?”林如海面带微笑,“那你们可将考官喜欢的文章风格告诉了猫寿与英竹?”
兄弟三人刚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洗漱,便被林如海叫进了书房,然后便被这问题砸在了脸上。
猫寿一脸茫然:“什么文章风格?”
林如海看向鹤年与鹿岁:“问问你两个哥哥吧,为父得知你们考试成绩后,便去看了你们的考卷,然后意外地发现了这么一个惊喜,如今正要问问你两个哥哥情况呢。”
猫寿瞬间回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双胞胎。
鹤年与鹿岁面面相觑,面色微红,整个人都尴尬得不行。
鹤年捅咕了一下鹿岁:“早就和你说这样不行,太容易被发现了,你不信,现在好了?赶紧向父亲解释啊!”
鹿岁白了鹤年一眼:“说得你在知道我给你的消息之后,没有按照那位考官的风格练习文章一样。”
鹤年看了眼林如海,又捅了鹿岁一下:“你赶紧解释。”
鹿岁顺着鹤年的视线转头,直接对上了林如海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当即心里一咯噔,不敢再闹:“回父亲,我之前确实让人去打听了今年来姑苏监考的考官自己的文章风格,也问过他喜欢的文章风格。考试之前,我与鹤年也按照考官喜欢的风格练习过一段时间。”
林如海笑着点头:
“我知道,继续!”
鹿岁头皮发紧,赶紧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不告诉猫寿与英竹的,只是……”
他抬头,小心地看了眼林如海,猛地推了下旁边的鹤年。
鹤年下意识叫了一声,然后便对上林如海看过来的眼神。他心里骂骂咧咧,面儿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只得接着鹿岁的话开始解释。
“这不是临近考试,我们按照姐姐说的方法模拟了一次乡试,不但考试环境严格按照乡试考场来,连考试试卷都请了甄夫子帮忙出题。但是最后出来的考试成绩……”鹤年咳嗽几声,“我与鹿岁考试垫底,根本比不上猫寿与英竹。”
他抬头看了眼林如海,笑容尴尬,“然后我们就被夫子大骂一通,然后关在房间里闭门苦读了一段时间。”
鹿岁接话:“但是我们在读书的时候,猫寿与英竹这两个小子也在苦读,我们根本就没可能超过他们。”
“但若是等到乡试的时候,我们两个名次被猫寿与英竹压在下面,岂不是非常丢脸?他们比我们小那么多,传出去我们两个脸往哪儿搁?”
“所以……”
鹿岁低着头,不敢看林如海风暴欲来的表情,“所以我在打听到考官喜好之后,就没有告诉猫寿与英竹。反正他们两个学识肯定可以考上举人,而且名次肯定非常好,只是会比我们两个低一两名而已……”
林如海都快要被双胞胎的小心思给气笑
了:“所以,你耍了这么多小心机,最后出来的成绩还是被猫寿压在底下?”
噗叽——
鹿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插了一刀。
猫寿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并不在意两个哥哥为了不被自己超过而耍的小心机,但能看到他们在父亲面前吃瘪,还是让他非常高兴的。
鹿岁还想挣扎一下:“但是,我至少比英竹的名次高了一名。”
若非耍了小心机,他只怕就落在英竹的名字后面了。
不能忍!
他突然就明白了,当年龟龄大哥为何一定要在他们之前参加科举,而不是与他们一起了。因为名次被年龄比自己小的弟弟压在后面,这感觉真的一点儿也不好!
呜呜呜……
“你还挺得意是吧?”林如海沉下脸,从书桌下拿出一根鸡毛掸子,“想要好名次就自己努力学,跟自己的弟弟还耍这种小心机?耍了小心机成绩还是考不过弟弟,呵呵,鹿岁,我惯得你是吧?”
说完扬起鸡毛掸子,就要往鹿岁身上打。
鹿岁吓了一跳,嗖一下就转身窜出了书房。
林如海都要被他给气笑了,视线一转,落在旁边一脸幸灾乐祸的鹤年身上:“你以为我忘了你?”
说完鸡毛掸子就落在了鹤年的屁股上,把人打得嗷嗷叫。
鹤年受不住,也直接窜出了书房。
林如海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地,让房间内唯一还在猫寿看得心惊胆战,唯恐父亲被气得晕过去。
没想到
林如海直接调转矛头,朝着猫寿看了过来:“你自己就没想过,要去打听一下考官的喜好?就没想过你那两个猴精猴精的哥哥,会去打听考官喜欢?”
猫寿挠挠头:“儿子倒是想过,但这不是觉得,两个哥哥整天担心被我与英竹的考试成绩超过有些可怜,所以就干脆装作不知道了。”
林如海真是又气又笑:“他们这几年将心思分在了读书之外的事情上,你与英竹却埋头苦读,从未为外物分心,你考试成绩比他们好不是理所当然?他们想要考得更好的名次,可以自己努力,何须要你这个弟弟的相让?就算名次比你低又有什么大不了?你看你鹿岁哥哥方才,不同样活蹦乱跳,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
猫寿想到鹿岁刚才的样子,深以为然,于是躬身行礼:“多谢父亲提点,儿子受教了。”
林如海摆摆手:“下次全力以赴。我这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猫寿赶紧退下。
他刚踏出房门,林如海也紧随其后。
然后,猫寿便听到林如海叫来小厮吩咐道:“你将府上所有家丁全都叫到一起,吩咐他们将林家整个围起来,今日不将鹤年与鹿岁这两个臭小子打上一顿,我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