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柳追问:“可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那掌柜看了眼林柳大半,隐晦提醒:“阳雪楼。那地方不太干净,姑娘还未出阁,就算担心家人,也记得拍几个下人进去也就得了,自己可千万别往里面走,对你名声不好。”
林柳先是一愣,旋即暴怒:“多谢掌柜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完又问清楚了阳雪楼的地点,便回到马车,带着一群小厮丫鬟直奔阳雪楼而去。
她本以为阳雪楼应当是那种电视里面人来人往的媚俗样子,谁知到达的时候,哪怕从门外往里看,也能看出里面的装饰相当清雅,完全不像是青楼楚馆,反倒更像是某位姑娘的闺阁。
林柳从马车往外看,视线直接落在阳雪楼的匾额上,又看了看里面的装饰,顿时眉头紧蹙:“林大,我在外面等着,你带着所有小厮进门,赶紧将龟龄给我
带出来!”
林大也知轻重,当即带着一群小厮冲了进去。
他最擅长与打交道,也懂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于是没一会儿便从门口小厮的口中掏出了龟龄等人所在的房间,直接带着人冲上了二楼。
之后便听见一阵隐约的噼噼啪啪声音,不一会儿,林大便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龟龄出了阳雪楼的大门。
林柳将车帘撩开,让林大将龟龄放到马车上。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龟龄身上的衣服,确定穿着完好,不曾脱下过,心里放心不少:“金秋,你过来看看龟龄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秋不敢耽搁,赶紧进入了马车车厢内。
一番望闻问切后,她松了口气:“姑娘放心,松大爷只是喝醉了酒,并无其他大碍。”
林柳这才放心:“林大,我们先回去。”
……
次日,龟龄刚刚睁眼,便直接对上了床头坐着的林柳的冰冷视线,他吓得打了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起了身:“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通知我一声。”
林柳冷笑:“我若是提前通知了你,岂不是就没办法知道,我的好弟弟胆子已经长肥了,不说好好读书,竟然还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往那种腌臜地方钻。”
听到林柳贬低自己的朋友,龟龄下意识就想辩驳。
但触及林柳森寒的表情,他咽了咽口水,乖觉地选择了闭嘴。
林柳缓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说看,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才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
龟龄茫然地眨眨眼:“喝得烂醉如泥?不对啊,我记得我才端起酒杯,刚喝了一口,觉得辛辣想吐……”
林柳皱眉:“然后呢?”
龟龄眨眨眼,表情无辜:“我忘记了。我就记得自己喝了一口酒,后面的事情我就全都不记得了。”
只喝了一口酒?
林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确定自己只喝了一口酒?”
龟龄赶紧点头:“我真的只喝了一口酒。”
林柳认真看着龟龄的眼睛,确定他没撒谎,顿时哭笑不得:“人家是一杯倒,你倒好,一口倒。”
若非金秋与找来的大夫都说,龟龄只是喝醉,并无其他异常情况,林柳都要怀疑龟龄是不是被人给下了蒙汗药了。
不过就算龟龄的那些朋友没有给他下药,也绝对没安好心。
林柳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龟龄:“你知道阳雪楼是什么地方吗?”
龟龄茫然一瞬:“不就是一个酒楼吗?我早上赴约,一直玩到下午用过午膳,本来打算回来,几个好友却说阳雪楼内的饭菜味道极好,想让我也尝尝,我这才跟着去的。”
林柳冷笑:“你果然是被骗了。”
她就说,龟龄这小子从小就很安分,也一直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从来不曾行差踏错,怎么可能明知阳雪楼是什么地方,还往里面钻。
龟龄没明白林柳的话,听她语气,也有些生气:“姐姐你都没见过我的朋友,怎
么一句一句的,全是贬低我朋友的话?”
他倒不会因此与林柳发火,但也希望姐姐能用平常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好友。
林柳白了他一眼:“本来不想打击你,但你既然到现在还没回过味儿来,我也只能告诉你。那阳雪楼可不是什么酒楼,而是青楼楚馆,里面的姑娘哪怕是在金陵、淮扬等地都赫赫有名。怎么,你进去那么久,难道一个姑娘都没见到?”
龟龄愣住:“青楼楚馆?姐姐你不会弄错了吧?我昨天进门那么久,确实不曾见到一个女子……”
顿了顿,他皱眉,不过一路上他倒是闻到了不少脂粉香味。
只是当时朋友说话打岔,龟龄便只当那是自己的错觉,直接将其抛在了脑后。
林柳见他回过味儿来了,冷笑:“我听金秋说,我离开姑苏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你便已经跟着你那些好友出门不下十次了,林龟龄,你真的还记得自己回姑苏是干什么的吗?”
龟龄本来还不觉得跟着朋友出门有什么,如今一听自己这两个月竟然出去了十次,顿时心底发凉。
他顿了顿,解释道:“朋友邀约我大半都拒绝了,只是偶尔推脱不开才会答应赴约。我以为只是偶尔出门,没想到竟然出去过这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