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床头灯,樱桃始终侧卧着面对丈夫的方向,时不时探一下他的鼻息。
因为之前建司在的时候,按照对方的命令一直背对着面壁,所以并没有看见用了什么手段。
刚刚给丈夫换睡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伤痕,这让樱桃联想到了建司逼问自已的时候所用的手段。
但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人弄到昏厥、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清醒过来,一想到这里,她便不安到了极点。
就这样战战兢兢熬到了凌晨两点多,眼看丈夫依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樱桃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呼啸而来,用担架抬走了有栖永山,樱桃自然也是随行。
呼啸而去拉近医院,CT核磁血管造影,该查什么查什么,一整套下来却依然找到病因。
按照樱桃的说法,她是半夜起来发现丈夫脸色有点异常,然后怎么摇都摇不醒,最后选择了报警。
根据症状,医生判断可能是突发心脏病或者脑梗。
结果各种检查做了一大堆,没有发现血栓,没有发现什么病变组织。
倒是后脑勺有些磕碰伤,非常轻微。
这其实是建司下手的时候,有栖永山自已挣扎摩擦地面导致的。
樱桃就着医生的问话,说丈夫好像跌了一跤,但是当时就站起来了,也没什么伤势的样子。
本来摔伤这个事儿就可大可小,而且很多以前的老人病已经有了年轻化的趋势。
有栖永山四十出头的年纪,摔出个好歹来的病例在医生看来实在算不得出奇。
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查出病变区域,只能先办理住院。
有栖樱桃陪了一夜的床,临近中午了才点了份医院的餐饭。
少油少盐的饭菜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但她安安静静都吃完了。
配上她素面朝天和明显疲惫的面容,气质倒是显得像朵安静的兰花。
此时樱桃里头还穿着睡衣、外头套了件风衣,头发也是毛毛糙糙的没有打理过。
凌晨配合着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回病房了又得照顾丈夫,最后就坐着趴在床上睡了一觉。
任谁看都是对恩爱夫妻的模样,谁也挑不出她的毛病。
其实樱桃的心里一直很忐忑。
她害怕丈夫清醒过来,如果脑袋发昏报出清水建司的名字,那么他们家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她也害怕医生查出丈夫并非自然受伤,而是有外力的痕迹。
战战兢兢醒了睡、睡了醒。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丈夫没有苏醒,也没有医生提出疑问,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
护士小姐姐过来帮永山拔了点滴,因为现在无法进食,全靠挂点滴补充营养。
考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胳膊上埋了针头,还连了尿袋,倒是不用时时有人在。
护士瞅了眼有栖樱桃疲惫的面容,询问了声有没有可以替换陪床的人,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又建议可以请护理师。
“我想要亲自照顾。”
护士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尤其在病人发病的初期,感情好的比比皆是。
不动声色望了眼病床上昏睡的有栖永山,她问过了早上查房的医生,初步结论是这个病人能不能苏醒还两说。
如果长时间无法苏醒……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夫妻了,这种事情她见过太多太多。
并没有多劝,只是提醒了句可能要在医院待几天,最好趁着现在回家做一番准备。
有栖樱桃当然不是因为和丈夫感情深厚,她只是担心永山突然醒过来,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见丈夫的各项数据始终保持平稳,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跑去护士站拜托了一番之后,行色匆匆打车往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