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夏紫纤犹自强辩,痛哭流涕。
姌妃轻轻地摇头:“如今你即便是央求皇上也没有用。安生已经是危在旦夕,太医束手无策,究竟是你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害死安生重要,你自己斟酌就是。”
一旁众人虽然还没有梳理出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看着夏紫纤的反应,已经猜度了八九不离十。
皇帝微微勾唇,居高临下望着夏紫纤:“夏妃今日导演的这一出戏,委实令朕刮目相看。自己存了害人之心,想要栽赃给姌妃,如今自食苦果,还又断了自己的生路。你让朕给你做主,你便自己说来,朕怎么给你做主?”
夏紫纤如今的确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么做主?
降罪姌妃设计自己?可姌妃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那葡萄酿里真的没有毒。
降罪夏安生?夏安生如今已经是半死不活。
而且自己也没有降罪别人的理由。
药丸是夏紫芜交给自己吃的,自己心甘情愿,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夏安生这一局棋,也太心狠手辣!
偏生即便自己再机智,面对容貌被毁,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陷阱,不得不往下跳。
自己一败涂地不说,夏紫芜也暴露了假疯一事。
此时心里的惊恐早就已经超越了身体上的不适。夏紫纤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这厢哑口无言,不代表姌妃愿意善罢甘休,上前一撩裙摆,跪倒在地上:“皇上,太后娘娘,求您们给安生做主。晚一点,安生怕是真的有性命之忧。”
太后在后宫里见多了大风大浪,心知肚明,夏紫纤今日的确是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是也知道,其中定然有夏安生的算计在里面。不过这是非曲直,来龙去脉,就猜度不出来了。
她冷冷地瞥一眼地上的夏紫纤:“还不肯交出解药吗?”
夏紫纤心里如今也是拉锯战。她既舍不得自己容貌,可是当众承认自己毒杀夏安生,自己一样也会失去盛宠。
更何况,即便自己能救回夏安生的一条性命,她也未必肯帮自己解毒。
即便解了毒,也未必能恢复花容月貌。
万般为难之下,拿不定主意,只一口否认:“妾身不知道。”
“不肯交出来也简单。”皇帝直接扭脸吩咐:“夏紫芜装疯逃脱国法,如今又下毒暗算皇妃与未来定国侯府世子妃,罪无可恕。来人啊,拖出去,乱棍打死!”
夏紫芜顿时大惊失色。“噗通”跪倒在地,哀声央求:“皇上饶命,解药不在我这里,这一切我都是受指使的,毒药也是夏紫纤给的。我一进宫,她就将毒药交给我,藏在牙齿之中,让我伺机毒死夏安生。”
皇帝“呵呵”一笑:“厉害,这后宫比朕的朝堂还要热闹。”
不耐烦地挥挥手,夏紫芜立即被侍卫上前拖了出去,一路哀嚎。
夏紫纤见事情如今已然全部败露,战战兢兢,就连央求都忘了。
皇帝眸光如箭,清冷地探出手来:“解药?”
夏紫纤慌乱摇头:“妾身真的没有,是紫芜胡说八道的。”
“非要吃点苦头,你才肯招吗?”皇帝冰冷地吐出这几个字,望着已然面目全非的夏紫纤,往日里的恩爱情分早已经烟消云散,无情道:“若是夏安生性命不保,朕只能将你的尸体交给定国侯府处置了。”
姌妃已经哭肿了眼睛,一脸忧心忡忡:“皇上暂且留她一条性命,否则安生怕是真的凶多吉少。如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得了安生。”
皇帝勉强按捺下火气:“给朕将夏妃,不,夏紫纤这个毒妇拖去慎行司,严刑拷问,只消留下最后一口气即可。"
夏紫纤凄厉地一声惊呼:“不,皇上,不能啊,皇上,妾身真的冤枉。”
适才夏紫芜已经招认,她这样辩解满是苍白无力。
更何况,周围的妃嫔全都是幸灾乐祸地看个热闹,巴不得能落井下石。一时间眸光闪烁,满是兴奋。
侍卫上前,嫌恶地拽住她的胳膊,用帕子堵了嘴,直接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