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安筝再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你不要拦着我,我死了,也免得给夏家蒙羞!”
大夫人沈氏也赶紧上前,搂住了安筝,母女二人痛哭流涕。
一个坏了名节的闺中女子,是要被千人唾骂的,背负一生的污名。
要么,就认命嫁了,要么,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能嫁做妾室。
无论她与薛修良所说的话谁是真的,安筝这一辈子,真的是被毁了。
一旁的薛修良心里就多少有些得意,为自己急中生智而感到沾沾自喜,并且挑衅一般地望了一旁的长菁一眼。
长菁大抵也是没有想到,薛修良竟然借势成功地扭转了败势,并且还有借此平步青云的意图。
她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招架。
薛修良分明是怀疑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若是继续落井下石,薛修良肯定会恼羞成怒,不一定说出什么话来。
她有点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了。
因为一时恨极,不管不顾,如今想要收场,却是不易。
而薛修良这一眼,别人只顾着唏嘘,却被安生看在了眼里。
当她静默地站在一旁,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打小算盘。
或许这屋子里别人不知道薛修良的本性,安生却是明白的,所以对于二人的话,她多少有些偏向于安筝,或者说,相信安筝。
眼见薛修良挑衅一般看向长菁,而长菁慌乱地低垂了头。她只误认为,两人是在眉来眼去,不怀好意。
难道,的确是如安筝所言,是薛修良迷晕了她?又是怎么下的手?与长菁有没有关系?
长菁明显是有什么把柄在薛修良手里的,是不是薛修良胁迫她,与他狼狈为奸,害了安筝?
这些,也只是她的思虑,她不明白前因后果,只是从二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来的事情起因而已。
薛氏轻咳一声,讪讪笑道:“大嫂,您也别说那些气话,消消气,如今事情已经是这样,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我们都帮衬着修良一点,相信,不会委屈了筝姐的。”
她躲在一旁悄声地不说话还好,一说这得了便宜卖乖的话,老夫人自己怒火就“噌噌”地往上窜,颇不是滋味,更是愧悔得无以复加。
她指着薛氏就破口大骂:“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全都是你在背后谋划。我就说呢,我们刚进府里的时候,你就正在给他议亲,如何我们一来,你就顿时偃旗息鼓,没了下文了。原来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看中了我们筝姐好欺负!”
薛氏一见老夫人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就愁眉苦脸地辩解道:“天地良心,我可是将筝姐也当做亲闺女看的,怎么会撺掇这种事情?她跟修良那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您老一天十二时辰地守着,尚且没有觉察个蛛丝马迹,我又怎么知道?”
这一句话,就立即噎了回去,令老夫人哑口无言,凌厉的眼光一扫,就看到了长菁。
“你家小姐屋子里进了外男,你这个做丫头的,如何就不知道拦阻?适才你又去了哪里?”
长菁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突然向着自己发难,跪在地上,忙不迭地辩解道:“表少爷是院子里的常客,经常出入的,奴婢也没敢阻拦,就慌忙去倒茶去了。”
“倒杯茶需要多长时间?你分明就是去偷懒去了!”老夫人疾言厉色地斥责。
“没有,没有!”长菁纷乱摇头:“是正巧前厅开席,热水不开,所以就稍等了片刻,匆匆忙忙地就回来了,佳音姐姐可以为我作证的。”
佳音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禀道:“适才我进了院子,的确是见长菁姑娘从厨房那面过来,我们两人叫了半晌也没有人应声,这才直接推门而入,结果就见到。。。。。。他们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祖母!”
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安生突然开口:“安生有句话想跟祖母说。”
老夫人此时正是心烦意乱,所以对安生也没有多少好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安生上前几步,探身伏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听两个丫头的话,觉得有点蹊跷,事情也许并没有这样糟糕呢?今日是什么日子?再说长菁去倒杯茶顶多也不过盏茶时间,安筝姐姐能有这么糊涂吗?。”
老夫人猛然扭过脸来,望着安生:“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