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得是害人的东西……”安生支支吾吾地辩解。
冷南弦冷笑着怒目而视,一把甩开她的手:“夏安生!”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名字,紧绷着脸,眉心处蹙成一个疙瘩,义正言辞道:“为师说过许多次,为师最是痛恨心术不正,利用毒药害人性命之人,就算是捉弄人也不行!上次情非得已,我纵容你,但是如今你已经是我冷南弦的徒弟,药王的门生,就要懂得自律,不能给我药王一脉抹黑。我以为,你听了师父教诲,会改过自新,不再碰这些害人的东西,没想到,你竟然是变本加厉!而且不知悔改,振振有词!”
“不是的,师父。。。。。。”安生想辩解,语无伦次。
“别叫我师父,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师父,不会教授你这些害人的东西,我这药庐也容不得你。”
冷南弦一句话,斩钉截铁,好像一柄巨锤打击进安生的心里,令她身子不由一震。
“不要,师父,千万不要赶安生走!”
安生急切地上前去捉冷南弦的衣袖,冷南弦却愤愤地一摆手,衣袖带着疾风滑过安生的脸,拂袖而去。
“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药庐。”
“不,师父,你听我解释!安生实在是情非得已。”
安生不甘地紧追两步,冷南弦猛然转身,紧盯着她,一身澎湃的怒气:“我不想听你搜肠刮肚编造出来的借口。是我眼拙,看错了你。”
安生受此冤屈,只觉得鼻子发酸,喉尖哽咽,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药庐不大,前院里的千舟与冯嫂听到两人争执,闻声赶了过来,听到冷南弦要赶安生走,都有些意外。
药庐里人丁单薄,千舟敬畏冷南弦,在他跟前不敢肆意放肆。而他与冯嫂又聊不来那些家长里短。安生与他相佛年岁,对他三番四次的小聪明又容忍,所以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两人前嫌尽释,关系逐渐融洽起来。背地里,躲了冷南弦,嬉笑怒骂,打打闹闹,感情正好。
因此,他第一个开口:“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冷南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识相地闭了嘴。
而冯嫂虽是刚回来不久,但是安生手脚勤快,做事有条不紊,井井有条,令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聪慧而又能干的小姑娘。见安生委屈得眼圈通红,却又强忍泪意,就觉得心疼。
“千舟,送她走,以后不要再踏入药庐一步。”冷南弦冷声吩咐,不容置疑。
千舟看看他,又看一眼安生,左右为难。
安生一直以来强忍的眼泪,故作的轻松,在这一刻,听到冷南弦那一句“不得再踏入药庐一步”,彻底地崩溃,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下。
“师父,你可以赶安生走,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肯给安生一个解释的机会?”
冷南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顿下了脚步,手搭在书房的门上,却又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打击安生:“无论什么缘由,害人就是不对!”
“我若是不害人,今日怕是再也不能回药庐了!”
安生狠狠地摸一把眼泪,满腔的委屈随着这一声辩解全部喷薄而出,泣不成声。
冷南弦的背影一僵。
“你可知道,我回来这里,乃是死里逃生?适才,我的确是去了城南绸缎庄不假,也的确是去选衣服不假,可是你不知道,这背后真正的阴谋,是我母亲将我卖给了宫里敬事房的太监!她想把我卖个好价钱,然后换取她亲生女儿的飞黄腾达!她想借我更衣的时候坏了我的名节,堵住悠悠之口。
若非,我早有防备,随身带着这药粉,急中生智,此时,我已经被那阉人五花大绑丢进了他在京城的内宅里!他压根不是人,你可知道惨死在他手中的姑娘有多少?我必将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