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府门口,怔忪良久,心里觉得空落落了,没有了任何依靠。
夏紫芜也呵欠连天地出来,见到安生愣怔在门口,得意一笑:“二姐今日如何还没有走?”
安生并不搭理她,转身回府。
夏紫芜脚下一动,伸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安生抬起头:“做什么?”
夏紫芜“呵呵”一笑:“不做什么,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声,父亲一走,这府里马车就有些紧张。自今日起,王伯要候在府里,不能随意出入了。你若是去药庐,不好意思,自己走着去。”
“你!”
安生不由怒发冲冠,药庐地处较偏,与夏府一东一西,穿越大半个京城。来回若是步行,几乎要近一个时辰,而且自己早出晚归,正是马车闲置的时候,夏紫芜分明就是有意难为自己。
“我怎样?”夏紫芜嚣张地抬起下巴,犹如一只骄傲的斗鸡:“你是不是还想动手?”
夏紫芜提起“动手”两字,安生顿时有些偃旗息鼓。
前世里,夏紫芜与薛氏便是这般,屡次三番地故意惹怒自己,令自己口不择言,为此刁蛮跋扈粗俗的名头经过薛氏夸大其词的渲染,流传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所以,她一直到十八九岁仍旧无人问津,成为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父亲眼里的耻辱。
安生勉强按捺下心头火气,微微一笑:“多谢提醒,否则还真的迟了。”
转身便急匆匆地离了夏府,果真量开步子,向着药庐走过去。
安生是天足,并未裹脚,所以走起路来并不吃力。一连三四日,早出晚归,若无其事地瞒过了冷南弦与千舟。
她这些年极少能有机会出府,如今早晚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反而有些莫名兴奋。
尤其是朝阳初升,金光遍洒,整座京城都开始喧闹起来,街边的早点摊子热气腾腾地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随着响亮而又悠远的吆喝声飘出去老远。
街边一扇扇门板摘下来,仍旧睡眼惺忪的伙计们一边忙碌着手里的活计,一边翘首期盼着主顾的光临。
形形色色的百姓们穿梭在店铺与早点摊子之间,四处充溢着晨起的朝气蓬勃。
安生一面脚步匆匆地赶路,一边摸摸自己随身的诊包,若是有银两的话,应该买几样早点带过去给冷师傅和千舟尝尝的,尤其是那油汪汪的裹着鸡蛋的炸老虎馃子,浇了虾皮与韭花酱的豆腐脑,入口滑溜溜,顺着喉咙流下去,冷师傅一定喜欢。
“嗷!”
一声犬吠,沉闷而凶恶。
前面热闹的人群里突然好像丢进了一串炮仗一般,人们惊呼着四散而逃,有板凳落地的声音,还有凄厉的惨叫声。
安然平和的气氛被扰乱,四周的百姓抻着脖子翘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老实一点!”
有少女娇俏的声音喝止,带着懒洋洋的味道,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