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个人靠在走廊的墙面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想因为面前这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就去怀疑和他相处十几年的堂哥。
但又觉得这女人说得是对的。
毕竟好多次,他都是和别人闹起来后,他堂哥才出面当和事佬。
有些事情不去想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若是仔细回想起来,才现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
同样心绪烦乱的,还有接待室里的井父。
他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他爸去世后,是他上高中的哥哥退学打工供他读书。
虽然他哥总说,他学习好,他读书更有价值。但那时候他哥的学习成绩也不差。
他心里明白他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只可惜,他哥去世得早……
他是在侄子初二的时候,才将他接到自己身边的。
当时侄子身上伤痕累累,让他心中无比愧疚和自责。
这是他哥的亲骨肉,是他哥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却在亲妈的不作为,以及继父的虐待下长大。
他觉得自己愧对大哥,也愧对元林这孩子,故而这十多年来,只想加倍对他好。
这十多年的相处下来,他觉得元林这孩子懂事、善良、待人谦逊、品学兼优……
不像他儿子,随他前妻,是个贪图享乐、不求上进的主。
可今天警察的话,却打破了他之前所有的认知。他记忆中那个无比优秀的侄子,十二岁的时候就杀过人。
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
井元林的案子牵扯甚广,几个月后开庭审理的时候,二十几个受害人的家属,差点突破警力亲手打死他。
井父人好像苍老了十几岁,茫然地听着他侄子造成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命案。
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为了那些死去的生命,为了他那个早逝的哥哥。
同时也在心中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元林的异常。
若是早些察觉,早些干预,是不是能减少一些罪孽。
可惜一切都晚了。
井元林被判处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井父大病一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看到了将头染成黑色的儿子。
没有了耳钉,没有了黄毛,第一眼他甚至没有认出那是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儿子的脸,以往每一次看到那头黄毛,就厌恶地转移开视线。
此时才现,他的儿子长得很像他。
就在他想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听到儿子说准备出国去找他那个有钱的妈,现在只是来通知他一声……
他想挽留,却没有借口,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他能说什么呢。
最后只能勉强说了一个好。
……
孙哥家的嫂子生孩子时,一行几人刚刚加完班,下了一夜的雨,凌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因为刚加完班,临时得到的通知,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只有奈何拿出了一对如意吊坠。
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在那吊坠拿出来的时候,肖易脑海中的系统便出声提醒他,那是个好东西。
肖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