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穗穗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嘴唇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现所有的言语都被泪水淹没,无法表达她内心的万分之一。
此刻只觉一颗心正在被针线密密麻麻的缝起来,一点点的刺痛着。
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卡尔见状再也顾不上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冷冷的瞥了桑焰和宗方一眼,脸上有些强忍的沉怒。
“先回去再说。”
因卡尔的住所在联邦,是最近的,所以四人来到这里。
这还是乔穗穗第一次来到她和卡尔的家,但此时已经无暇关心这里摆设的一桌一椅。
三人将十多年间生的事情挑着跟她说了,每个人都默契的往简略里说,但在乔穗穗极有技巧的套问下,她还是知道了许多具体来龙去脉,剩下的细节便是怎么问他们都不肯说的了。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桑焰率先试图转移话题:“我在自由之盟的时候,试着寻找了一下这张照片里的人。”
他拿出一张合影,正是当初他和乔穗穗一起在大主教被暗杀时的房间找到的。
“这个人,你一定认识。”
乔穗穗皱眉看着那张有些脸熟的人,听桑焰说道:“他的本名叫厉泊,后来化名礼。”
她诧异的看着那个人,之前没说她不觉得,此时桑焰将调查的结果告诉她,她这才看出来,这个人分明就是年轻时的礼博士,只是照片上的人和现实中的礼博士无论是年龄还是气质都大相径庭,她才没有立刻想起来。
乔穗穗迅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所以大主教是被礼博士暗杀的,他和礼当时都是反叛军的成员,只是幸存后各奔东西,许多年未见。可礼博士为什么要杀掉大主教?”
宗方说:“据我了解,当时前任联邦脑是得到了反叛军的内部消息,才有了突袭的行动,行动中不仅当众击杀了但丁·康纳,还捕杀了一部分反叛军,阿努比斯也是为了救剩下的人才被抓住的。他独自留下断后,给了其他人一条生路。”
这也是为什么桑焰要安顿剩下的反叛军,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是可以说是用阿努比斯的命换来的,而阿努比斯对乔穗穗来说,又是特别的。
阿努比斯一直是她不愿面对的痛,此刻在接二连三的噩耗后,乔穗穗仿佛失去了感知。
“所以礼是叛徒。”
桑焰点头。
如果不是他出卖了反叛军,阿努比斯或许不会出事。
乔穗穗抬手按了按眉心,卡尔立刻紧张的蹲在她身前询问:“头疼?”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宗方欲言又止。
卡尔立刻说:“我陪你。”
桑焰没说话,但一直在看着她。
乔穗穗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
卡尔带她上楼,把她安顿在主卧后,有些不放心的想留下,却被乔穗穗推了出去。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缩在里面无声落泪。
她不断对自己说,会改变,可以改变,一定可以。
只是情绪需要释放,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卡尔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朵动了动,然后缓慢无声的打开门走进来。
卡尔轻轻掀开被子,第一个动作就是确认她的呼吸。
在确认她没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