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古堡的石墙上,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两个十岁大的小孩一起推开沉重的大门,进入古堡内部,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和壁毯。然而,那些画作的颜色已经褪去,壁毯上的线条变得模糊,仿佛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尘。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窗外的景色被夕阳的余晖映照得如梦似幻,但窗玻璃上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女孩胆怯的揪着男孩的衣服,她提着一盏灯,小声说:“哥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爸爸不让我们随便乱跑。”
男孩把食指放在嘴唇边,浅金色的眼睛满是认真和紧张。“小点声莉莉娅,难道你不想见妈妈吗?”
莉莉娅握紧了手里的灯,洋娃娃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里面泛着泪光:“要见的。”
哈维斯拉着妹妹的手,边走边低声说:“我才不管干爹会怎么惩罚我,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妈妈。再说父亲和干爹已经不再是好兄弟了,他不会看着我被干爹罚的。”
两人结伴穿过长长的走廊,漆黑又安静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到底还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在这阴森的古堡中难免会害怕。
他们走上旋转楼梯,路过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走上顶楼。
哈维斯听皇庭里的仆人提到过这个地方,说这里曾经住了一个叫黛西的皇后,他们还说,干爹为了妈妈重新修建了这个地方。
莉莉娅举着灯寻找着方向,她问:“哥哥,你真的确定妈妈在这里吗?”
哈维斯点头,“我的仆人亲眼看见干爹每晚进入顶楼,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那怎么确定他是去见妈妈?”
“因为他每天早上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爸爸和干爹不知道因为什么争执起来,甚至互相打伤了对方,之后干爹就命人驱逐爸爸,让他永远不能再进入皇庭。
哈维斯握紧拳头,他牵着莉莉娅的手,看见妹妹那张跟妈妈长得很像的小脸上满是懵懂,于是道:“你知道为什么爸爸总是把你抱在怀里呆吗?”
莉莉娅的小鼻尖有些红彤彤的,她说:“因为爸爸想妈妈。”
哈维斯点头,“别哭,莉莉娅,我们今天一定要替爸爸找回妈妈。”
哈维斯曾有好几次在深夜看见独坐到天亮的鲁卡。
在他的印象中,爸爸的肩膀是那么宽,像山一样,仿佛星际中任何困难都难不倒他,爸爸的身影是那样高大,他会让莉莉娅骑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他们看星星。
可是妈妈走后,爸爸的肩膀总是垂着,他很少说话,不与人来往,往日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如今每天散乱的披着。他的手臂上多了很多伤疤,手腕处的一道最深,狰狞的像条蜈蚣。从手腕往上,一直到小臂的肘心,一条条密密麻麻的伤疤横亘在他的皮肉上。
哈维斯问过波尼,到底是谁害爸爸受伤的。
波尼沮丧的垂着眼,说了句:“是爸爸自己。”
两个孩子最终找到了通往顶楼的入口,他们走进去,现这里灯光璀璨,和古堡内的荒凉判若两地,大殿中央铺着厚实的红色天鹅绒地毯,柔软得仿佛云朵一般。地毯两侧是华丽的金色栏杆,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大殿的四周摆放着巨大的大理石柱,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和图案,柱顶装饰着金色的雕像,仿佛在静静守护着这座宫殿的荣耀。
莉莉娅被这华丽的一幕震撼到了,她从小生长在皇庭,被皇庭上下当作小公主一样养着,好东西见过不少,饶是如此,她也从没感受过如此奢华的宫殿。
哈维斯小跑着绕到内殿的鎏金玻璃窗前,他对莉莉娅打着手势。莉莉娅赶忙过去,哈维斯让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她高高托起来。
莉莉娅扒着窗沿往里看,见里面的装潢比外面还要华丽,四周环绕着绚丽的丝绸帷幔,帷幔上绣着金线,描绘出繁复的图案,仿佛一幅幅华丽的画卷。
她的视线努力穿过那些帷幔的遮挡,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正待她踮脚想要看清里面躺着的人时,哈维斯支撑不住的坐倒在地上,莉莉娅也跟着扑在他身上。
“里面有妈妈吗?”
莉莉娅不确定道:“没看清但莱伯利叔叔没在里面,不如我们偷偷进去瞧瞧?”
哈维斯点头,把莉莉娅扶起来,拉着她悄悄进入了内殿。
两人一进来,就感觉进了一个冰窖。
莉莉娅抱着自己的肩膀直打哆嗦。
“哥哥,这里为什么这么冷,妈妈不会在这里面的,她会被冻感冒的。”
哈维斯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只会玩闹的小孩子了,他隐约知道一些什么,没有告诉莉莉娅。此时他沉默的小心翼翼的直奔那个水晶棺走去。莉莉娅紧随其后。
两人走上台阶,终于看见了里面躺着的人。
她的长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而光滑,闪烁着光泽。她的面庞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双眼轻轻闭着,仿佛在深陷在梦境中。她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柔嫩,带着一丝自然的红润。
“是妈妈!”莉莉娅激动的叫出了声。
她看见妈妈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指尖纤细修长,身上穿着一袭华丽的丝绸长裙。她的四周被厚重的天鹅绒帷幔环绕,帷幔上绣着金线,描绘出繁复的花卉和藤蔓。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仿佛是从她的梦境中飘来的,使整个空间充满了宁静与安详。
莉莉娅想扑过去抱紧她,下一秒,一条银色的蛇不知从哪出现,张着血盆大口,对她露出毒牙。
哈维斯立刻挡在莉莉娅身前,两个孩子跌坐在地上,好在那条蛇并不是真的想要咬死他们,只是震慑一下。
银蛇游动在水晶棺内,他的竖瞳出警告,周围立刻陷入难以抵挡的精神力威压,哈维斯和莉莉娅都无法忍受这威压。
哈维斯果断的拉起莉莉娅的手跑到了殿外,顿时,威压尽散。
“哥哥,刚刚那是谁”
“我小时候见过他一次”哈维斯看向殿内,目光复杂。虽然他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兽形,却记得他的精神力和气息。“原来他一直守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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