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安闲院便忙碌开来。
今日沈未闲将要参加丞相府的宴席,几个侍女天微微亮便把沈未闲折腾起来。
屋里的炉火烧的极暖,沈未闲身着中衣,亦不觉得冷。
“哈”沈未闲还没有睡够,困得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白露正给她梳头,见状含笑说道,“小姐今日起的有些早了,待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可再补个回笼觉。”
“嗯。”沈未闲盯着镜中的自己,微微点头。
白露的手最是巧,轻而易举地为沈未闲弄好了合适的髻,但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早把沈未闲薅起来。
夏荷在一旁转悠,忍不住夸道,“还是白露姐姐心灵手巧,给小姐这么一倒腾,真美。”
她的心里却很是不满,先前都是自己为小姐梳头的,如今自己只能在边上看着。
“别贫嘴啦,”白露笑着说道,“快去把小姐的饰拿过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
先前苏宁给了沈未闲一盒子极好的饰面,只是寻常用不到,便命人收了起来,今儿个可以拿出来用上。
夏荷把饰盒打开,供沈未闲挑选,但嘴上还是提着建议,“奴婢觉着这鎏金钗很适合小姐呢,小姐流落民间多年,定得打扮的富贵一些,省的被人看轻了。”
沈未闲狐疑地看了夏荷一眼,这还是往日她认识的那个夏荷吗?
白露见她说这话,简直惊掉了下巴,看着夏荷的眼神变得怪异。
沈未闲直接无视夏荷的话,挑了两件素雅的碧玉簪子,让白露为她插上。
夏荷似是不甘心,继而又道,“小姐,您就戴这两支会不会太素了,万一闹了笑话可怎么整?”
寒雪在一旁真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是哪里来的蠢货,就差把奸细写脑门上了,连自己的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
“啧啧啧,夏荷你今日可是有些反常哦?咱们做奴婢的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小姐的事情。”寒雪凉凉开口道。
沈未闲看了寒雪一眼,心道,“你也不是个简单的。”
夏荷似是被寒雪阴阳怪气到,有些恼羞成怒,愤慨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出于对小姐的关心,我看你才反常,每次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哎呦不错呦。”沈未闲暗想,“夏荷居然还能现这一点。”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更衣去丞相府,不好让这两个丫头继续吵,沈未闲便站出来做和事佬道,“好啦,不要争执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为我着想,不必为此伤了和气。”
两个人这才休战,愤愤不平的看着对方,眼里蹦火。
“夏荷,让福伯备车。”沈未闲说罢又转头吩咐寒雪道,“寒雪,去将我那件月白色芍药花长裙和蓝袄披风拿过来。”
白露看着两人有些纳闷,喃喃细语道,“小姐,您说她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沈未闲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淡淡一勾,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她是看清楚了,四个丫头之中,就数春雨和白露最真切实在,另外两个的确是包藏祸心。
不过看着她们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在没搞清楚她们的目的之前,就继续放身边好了,省的再来个不知根知底的,防不胜防。
“小姐,我为您更衣吧!”寒雪把沈未闲要的衣服拾掇出来说道。
沈未闲点了点头,“也好。”
去别人家做客,最忌讳的便是喧宾夺主。
沈未闲今日这身,既淡雅又不失大方。
等夏荷回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样的沈未闲,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她心里明白,自己的任务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