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怀安的马车停稳,刘永手忙脚乱的迎上前去,也未看清出马车的人员,便跪着低头大声请安,“下官白杨城县令刘永恭迎五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敬叩金安。”
半晌,李怀安的声音才悠悠从马车里传出来,“刘大人免礼。”
刘永不免的有些汗颜,既然五皇子在马车上,那他跪得是谁?近在咫尺的红衣裳,他不禁小心抬眼一瞧。
轰!
阿二烧伤的脸把刘永吓了一跳,就这副尊容还能随身伺候皇子殿下?可真是奇了。
阿二本来对刘永就恨之入骨,恨不能手刃仇人。刘永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晃荡,简直岂有此理。
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便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拉着一张冷脸,以至于显得脸上更加可怕,刘永不察便被惊到。
不再看阿二那张奇怪的脸,刘永再请李怀安道,“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请殿下移步衙内稍作休整。”
“刘大人有心了。”
李怀安该拿捏还是得拿捏一下,但凡事皆有度。
在他要下车之际,沈未闲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李怀安,我还有事,就不随你们下车了,不过你要小心提防这个刘大人。此非善类。”
“嗯,我会的。”李怀安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虽然沈未闲没有明说为什么,但李怀安自是相信她的话,并在心里起了个心眼。
司珏随着李怀安一起。本来说商人无权和官员商讨政事,但司珏的身份不仅是皇商,还是本次赈灾的应召之人,故而有他的一席之地。
刘永看到李怀安的那一刻,便想在席中对其下手,以防夜长梦多,可是有了司珏这个变数,他得斟酌一番再行动。
若时机成熟,不妨送这个商人一起上路。事情做到这份上,还有谁是不能除掉的。
面上不显,刘永满脸堆笑,热情的邀李怀安和司珏入座,奉李怀安为上座,自己与司珏落座其左右。
“来人,摆宴。”
随着刘永大手一挥,丫头婆子们端着一道道珍馐美味上了桌。
李怀安看了眼桌上的山珍野味,似是感慨道,“刘大人的一顿饭,可真是奢侈啊!”
刘永哪里不明白李怀安的意有所指,但还是假装没听懂道,“殿下大驾光临,微臣唯恐不能肝脑涂地,自是不敢懈怠,如有怠慢之处,还请殿下看在微臣一片赤诚的份上,望乞恕罪。”
李怀安见刘永说话办事如此滴水不漏,瞬间明白沈未闲那小丫头为何让自己小心刘永这个人。
他举起酒杯笑道,“好啊,我父皇手下居然还有刘大人这样的人卧虎藏龙,等本宫这次回去,定要替你美言几句,来,我们把这杯酒干了。”
刘永心里想着为了我的前途,您就不用费这个心了,您回不回得去都得另说。
但脸上还是表现出惶恐的样子,把酒一饮而尽感激道,“微臣多谢殿下,微臣一介寒衣能有如今的造化,全凭皇恩浩荡,不敢再有其它的奢求。”
为官数十载,会不想升官财?
凡事过犹不及,刘永表现的安于现状过于谨慎,更是让李怀安提高了警惕。
司珏看着桌上两人之间的暗自较量,于情于理,他都站了出来,举杯道,“五皇子殿下,刘大人,此番抗疫任重而道远,我敬你们一杯。”
李怀安笑着饮了杯中酒,“司珏身为皇商,却能以天下为己任,实乃天下商人之楷模。”
“殿下过誉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是司珏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