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家的土炕上,受伤的红衣男子从炕上坐了起来,伸手看了看自己烧伤的手,又摸了摸灼痛的脸。
他小声的唏嘘道,“没想到,我阿二居然还能活着。”
继而他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边上还躺着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大,一个正值壮年,想必是他们两个救了自己。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恩情,日后找机会定要报答。
如果只是简单的蒙汗药,倒不至于让他睡这么久。
出于沈靖义的先前之例,他们怕留有活口,这次还在隔离棚众人的饭菜之中下了麻沸散,双管齐下,免除后患。
阿大这次能死里逃生,实属侥幸。
他的心里,始终牵挂着沈靖义,起身下炕,怕吵到别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打算推门出去。
六子家的门过于老旧,没有一定的手法,像阿二这样推门,一下就出刺耳的“吱吖”声响。
这下,把其他几人也都吵醒了。
四人迷茫的坐起身来,齐刷刷的看向阿二,被四双眼睛盯着,阿二有种莫名被抓包的感觉。
“小兄弟,你可是饿了?”六子爷爷看他起来了,关切的问道。
阿二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做,所以才想着不告而别。你们的恩情,只能来日再报了。”当然了,前提是他还能活着回来。
沈未闲看着此时的阿大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之前她爹被人毒倒,皆戴着帏帽,所以两人并未认出彼此,只是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识。
出于负责任的态度,沈未闲还是好心的提醒道,“虽然你的烧伤不严重,但容易感染,若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建议你还是歇歇。”
正坚决的要走,倏地听到这个声音,这不是小姐的声音吗?阿二蒙的回头,试探性的问,“姑娘可是姓沈?”
“不错。”虽然沈未闲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沈,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姓沈,沈未闲也不加隐瞒,直接告知。
没想到红衣男子听到这个回答更是激动,继续问道,“姑娘可认识福伯?”
“自是认得。”
听到这个回答,阿二确认了眼前这一个小姑娘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小姐。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出现在这里,但能看到小姐安好,也是一件幸事。
“那姑娘可还记得阿二?”阿二又问道。
“阿二?”沈未闲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似是很耳熟,突然想起福伯手下有一个叫阿二的,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阿二。
阿二对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三子,六子爷爷,和六子更是云里来雾里去的,搞不清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沈未闲马上从被窝里出来,跟着阿二去外面,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阿二对沈未闲拱手道,“属下见过小姐。”
“阿二,你怎么会被人害成这样?”
“属下领命去周边采购回来一些药物,想着隔离棚用的上,便先运到了隔离棚,却不曾想有人在饭菜里下药,属下一时不察,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阿二有些惭愧的说道。
“这件事怪不得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想除掉我们,是防不住的。董大夫的医馆也被那些人烧了,我们几人侥幸逃过一劫罢了。”
“属下还未回城,但是听闻大人他,被刺客刺杀,下落不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