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月原本想着在住院的这几天好好的调整一下情绪,没想到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真的让她应接不暇。
陆白华没有说过多的话,陆白月也没有多问。毕竟监控摆在那里,陆白月也都看到了。陆白月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她从床上起来了,走到外间,看着侧身躺着的陆白华。
他脸上红一片青一片儿的,额头上还贴着一个卡通的创口贴。
陆白月很心疼,不免摸了摸陆白华受伤的脸颊。最轻微的触感,让陆白华皱了皱眉头,他便睁开了眼睛。
“姐,我给你惹麻烦了。你很心烦吧。”陆白华沙哑着嗓子说道。
陆白月摇摇头,“怎么会呢,你好不容易请这么多人来跟你过生日,姐姐看着也很开心,只是你和你姐夫都喝多了而已。男人嘛,打一架就打一架,睡一觉就好了,不必纠结。”
陆白华从床上坐起来,他长长的看了一口气,却搂着陆白月的脖子,不愿意松开了。
陆白华总是这样,在最难熬的那些年月里,只要抱着陆白月,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自己就会心安不少。
即便这个弟弟已经十七岁了,个子也一米八了,但陆白月依然觉得他是个小孩子,她拍着陆白华的背,安慰着他。
陆白华就在陆白月的耳边说,“你是知道的,我哪有那么些朋友呢?不过都是来撑场面的,我怕姐姐担心我,我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习惯了独来独往。姐姐何尝不是呢?又有几个可以聊得来的闺蜜,恐怕一个都没有吧。我除了潘嘉业之外,就没有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陆白月心里很酸,是自己的压力迫使陆白华请了那么多并不熟识的朋友到家里。自己总觉得,陆白华的性格有些孤僻,想必是装了这么多年的自闭,习惯了吧。所以陆白月总想着给陆白华找几个兴趣相投的朋友处一处。
没想到自己先住了院,陆白华也是因此才非要自己张罗过一次生日的,只是不想让陆白月操心。
陆白月说道,“没有朋友就没有了,我们陆家的子女并不需要朋友依然会很快乐。”
陆白华只是乖乖的回答,“对,要什么朋友呢?再好的朋友也没有自己可靠啊。”
打过架一身疲惫的陆白华终于还是累的睡着了。
陆白月这才回到病床上,她整天躺着,腰酸背痛,这会儿坐在椅子上,反而缓解了不少。
陆白月打开一个笔记本,拿出水笔来,想了一些事情,便在笔记本上一一记录了下来。
都是很简短的话,甚至没头没尾的,像是备忘录。
她写了几行便把笔记本合上了。
不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就响了,看看时间是夜里十二点整,是家里的内线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陈叔,陈叔对陆白月说,“院子都收拾好了,一切恢复了原样,我想着大小姐想必是睡不着的,所以才打了电话来。姑爷喝过醒酒汤,现在好多了呢。”
陆白月听着又过意不去又生气,“让您跟着一起操心,都是我们太年轻了,顶不住事儿。爸爸在的时候,您也不用跟着这么担惊受怕。”
陈叔只是呵呵的笑了笑,“没事的,你们是小夫妻,再说小舅子和姐夫打架,本就没什么的。都年轻气盛啊,姑爷也没多大年龄,不服输的。”
“他有什么不服输?瞧瞧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什么小狼狗,什么软饭男,多难听啊。原本觉得他坚强,现在看来也是个敏感脆弱的。陆家怎么能需要这样的女婿呢?”
陈叔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你也别生气了,你们都冷静冷静,过两天就都恢复正常了。陆家需要什么样的女婿呢?需要爱护我们陆白月,关心我们陆白月的男人啊,而不是什么创造帝国大厦辉煌的领袖。姑爷和陆白华生气,都是因为陆白华请来的朋友踩断了院子里姑爷亲自为你种下的樱花树干,所以大小姐,你要珍惜姑爷才对。”
陆白月在气头上,当然是听不进去的,她敷衍了陈叔几句,陈叔也是听得出来的,也不再和她过多的言语,便借故累了结束了交谈。
“对了陈叔,把院子里的监控拆掉吧。有时候,时时刻刻知道家里的事,也不见得好呢。”
陈叔得了吩咐便挂断了电话。
陆白月靠在床上,看着透过纱窗套进来的月色,她不知道自己发呆到了几点,等回过神的时候,把手机上的监控APP全部都删掉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后都不想再看了。
陆白月从小就是一个性子寡淡的人,她就是想不明白,就因为一颗樱花树,潘嘉年竟然和陆白华能打起来,而且打的不可开交。
最近身体真的不允许,如果不是有了宝宝,每天捣乱的这些人,她一个个的都要清理和计较一番,否则,整天乌烟瘴气的,让人心烦。
陆白月睡着的时候,潘嘉年却还在看书。
他手机上接到了梁倩的短信:哥,再过半个小时可以出发吗?
潘嘉年看看时间,早上五点半,外面已经蒙蒙亮了,自己却睡意全无。潘嘉年回复:好的。
趁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给陆锐制药的总经理助理语音了今天要做的安排,然后匆匆洗了把脸,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便出发了。
梁倩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她也背着双肩包,穿着运动服,扎了根马尾辫,很是清爽与干练。潘嘉年把车开出来,梁倩便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梁倩说了具体位置,潘嘉年打开了导航系统,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半山别墅。潘嘉年没发现,汪天泽的车与他擦身而过。虽然只是早上六点多钟,但这是唐慕和薛四奶奶起床的时间,也是汪天泽开始一天工作的时间。
汪天泽摸了摸下巴,他眼睛尖的很,早就看到了潘嘉年车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个人一身的休闲打扮,而且这么早就出门了,真是有些蹊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