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
陆白月挂了电话,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赵明朗,然后吩咐他,“你准备准备,买机票,后天就走吧。”
赵明朗却有点生气,“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定了呢?”
“怎么?我还做得费力不讨好了?真是的,我身边的人怎么都这样的脾气呢?你瞧瞧你说话的语气。”陆白月虽然这样说,但却并没有生赵明朗的气。
赵明朗解释着,“你现在刚刚回到陆家,重新接手陆兴集团也没多长时间,身边有这么多如狼如虎的人,你让我怎么能走呢?”
“没了你地球还不转了?你的耳朵是正经事。”
赵明朗却又不耐烦了,他说道,“装个义耳能有什么用呢,假的永远是假的。”
“你怎么就不注重形象呢?你才多大年龄,还要谈恋爱,结婚生子。虽然你依然帅气,但没了一只耳朵,还是会让很多女孩子却步的。”
赵明朗说道,“我是不会结婚的。这辈子都不会的,别说别人看不看上我,我是对别人不会心动了。”
陆白月也被搞烦了,她说道,“怎么又说这样丧气的话?”
“你知道我什么原因,我只想守着你而已。”
争执终于安静了下来,车厢里没有了任何动静。这是赵明朗第一次袒露心事,陆白月其实早就能察觉出来的,只是不愿意往深了想。
当年在景山医院的时候,自己四肢被束缚在床上无法动弹,赵明朗轻轻的在床边叫着神智不够清醒的她的名字。
陆白月何尝那时候没想过,利用赵明朗出去。可是,赵明朗的分量还是太轻太轻了,如果说潘嘉年是一块砸在水里会有扑通声音的大石头,那赵明朗只能算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片鹅毛。
陆白月不止想要走出景山医院,还需要重新回到巅峰。这些赵明朗都做不到,何况,陆白月动了恻隐之心,如果赵明朗和她在一起了,面临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雪崩、地震甚至是海啸。
所以她放弃了,陆家的儿女永远不可能找普通人,她们身上肩负的重担,不准她们随心所欲。就算是和潘嘉年在一起,也是下下策了。
陆白月继续说道,“那也要先看耳朵,难道你想让我一看到你就心里内疚吗?”
赵明朗不说话了,只是安静的开着车。
陆白月到公司的时候,汪天泽已经早早就到了岗。
他毕恭毕敬地向陆白月鞠了一躬,谦卑的打着招呼,“总裁早上好。”
陆白月并没有搭理他。
但汪天泽却跟着上了电梯,赵明朗一只手挡在了门口,“出去。”
汪天泽又很听话的退出了电梯,然后帮助陆白月按了关门键,“那等一下再见了。”
“汪天泽这个人心里实在太强大了。”关上电梯门之后,赵明朗对陆白月说道。
“确实。”
陆白月除了赞成,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汪天泽在明面上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就算是让他当面难堪,他也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与自尊,然后全身而退,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慢慢的看着你。
还是陆白月秘书时的汪天泽,陆白月并没有怎么琢磨过他。但这两三年的时间,整日与疯癫做伴,时而清醒时而混乱,陆白月慢慢的开始研究总是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这个男人。
所以,现在才会觉得汪天泽的可怕。汪天泽的手段并不高明,但却让你防不胜防,因为你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像薛四奶奶,也不像潘家,以及其她任何的人。
谁又能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个落魄的年轻人,既能和精英人士谈笑风生,也能和市井的混饭吃的街仔谈生意。
汪天泽总说,一切为了生存,但生存的样子有好多种,他对生存的要求有些执着。
看来,今天又是和汪天泽躲不开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