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岔,我觉得就是故意的,这是在为自家岳父铺路啊!”
“哎,人生有姑爷至此,夫复何求……”
……
平安县令只是一个五品官,在京师街头随便扔块砖头就能砸到的那种,朝堂之上许多官员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还知道他是唐宁的岳父,那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一倍欺负,十倍奉还的唐大人。
人人都知道钟县令,不,现在应该叫钟府尹,人人都知道钟府尹是靠姑爷吃饭的,身为男人,面子上可能过不去,但不可否认,朝中所有人都想要这么一位姑爷。
都说母凭子贵,他是翁凭婿贵……
辛辛苦苦熬资历,做政绩,不如人家生一个好女儿,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也有些人心中郁闷,都是姑爷,为何姑爷和姑爷的差距如此之大,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朝中一些年轻官员,在陪妻子回娘家的时候,都受到了岳父大人莫名的冷遇,心中大惑不解,为何当初榜下捉婿的时候,他们一口一个贤婿,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在他们口中就变成了“不成器的东西”……
……
今日是刘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刘府门前,刘风正在接待来刘府贺寿的客人。
他已经听到了平安县令钟明礼升任京兆尹的消息,心中极不是滋味,今天早上刚刚在陛下面前弹劾的官员,下午就能和他平起平坐,刘风心中除了不是滋味之外,还有些懊悔。
如果他今日不提平安县令的教化之过,钟明礼的名字就不会出现,钟明礼的名字不会出现,陛下就不会问,陛下不会问,唐宁就无法接他的话,唐宁不接话——也就没有了他现在的郁闷。
想来想去,促成他心中郁闷的人,居然就是他自己——这让刘风心中更加郁闷起来。
“刘大人……”
前方已经有贺寿的宾客走过来,刘风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之脑后,今日母亲的六十大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名中年官员走上前,将一个锦盒递给他,说道:“听闻老夫人笃信佛门,这幅米芾的万佛帖,就当做是送给她老人家的贺礼了……”
刘风摆手说道:“吴大人,这太贵重了,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那官员摆了摆手,说道:“哎,这是给老夫人的,你刘大人可没有资格推辞。”
“那我就代老夫人谢过吴大人了。”刘风将礼盒递给身后负责记录的下人,回头笑道:“吴大人,里面请……”
刘风是礼部侍郎,又是唐家和端王的心腹,在京中交友甚广,其中不少都是朝中大员,大多都是端王一系,他在端王一系中,地位尊崇,刘府老夫人六十大寿,又是难得的喜事,天色还未暗下来,前来贺喜的宾客就已经络绎不绝,车马将刘府门前的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刘府门前,负责抄录礼单的下人都快抄断了手腕,依旧有礼物源源不断的从前面送过来。
“工部张大人,送上纹银一千两。”
“鸿胪寺吴大人,名贵字画一幅……”
“御史台崔御史,送上上等璞玉一对,极品珊瑚一座……”
……
与刘府来往者,非富即贵,奉上的礼物也珍贵异常,价值不菲。
某一刻,膳部司,主客司郎中走上来,对刘风拱了拱手,说道:“刘大人。”
“你们来了。”刘风对两人笑了笑,又左右看了看,诧异问道:“祠部刘郎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