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这玩意传播起来吓人,人手一部手机,分分钟能把事情闹大,要想控制只能暂时用这种手段。
第二,李亦川联系南峪村派出所的所长胡彪,胡彪以前在分局刑警队的司机,后来借助一次机会转正,然后一路青云直上。
但李家知道这家伙没什么能力,安排在核心地段当干部肯定不合适,放到南峪村没人管,随便他折腾。
李家对胡彪有提拔之恩,胡彪也以李家为大树,收到李少的电话,胡彪非常重视,尤其听说是港商,更加重视!
中午跟执法大队的几个人喝了场大酒,现在还没完全醒,但也顾不上了,一个电话过去,把派出所上下,包括户籍室的几个女同志都叫上,所有人换上警服或者作训服前往南峪村十字路口。
结果派出所的车辆不够,有人开了私家车,还有人骑电动车。
胡彪坐在自己的帕萨特副驾驶位置,嘴里骂骂咧咧的,将腰间别的警用六四手枪拿出啦,子弹压好了,再塞入枪膛。
车辆来到十字路口,瞎子协会的人跟几名保镖已经干了起来。
阿灿和郭荣来自深水埗,两人心里很担心陈公子安全,这辆奔驰车和前面那辆车一样,两人一下车,就被瞎子协会的人认定是同伙。
几个人先过来质问。
阿灿听不懂他们的土话,也用一嘴粤语对骂。
瞎子协会当中有几个三十多岁的老青年,少年时期,他们看过古惑仔系列的盗版电影,对粤语烂熟于心,甚至还喜欢装腔作势的学习,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进了苦窑,出来后,自残身体,进入瞎子协会,开启要饭生涯。
此刻他们能听懂阿灿口中的扑街、草泥马、矮骡子等等字眼,知道这是骂人的,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拐棍就砸。
这玩意平常装模作样,关键时刻就是武器。
阿灿和郭荣都是街头打出来的,两人又在泰拳馆练过多年,身高一米七八,在深水埗那块算是大个头,在这帮人当中,也是鹤立鸡群,两人甩开拳脚,将这些四肢不全的无赖一顿打。
瞎子协会的成员几乎没有全活人,四肢正常的,眼睛有问题,眼睛没问题的,可能是个聋哑人,在这个群体中,比的不是谁能打,而是谁伤势重,谁能对自己下死手。
瞎子协会是非法社团组织,没有那个行政部门允许、认可,但这帮人依仗着自身问题,抱成一团,在没有惹出大乱子的前提下,也没有谁整顿他们,毕竟是弱势群体,社会应当具备一定的包容性。
别看八哥这么狠,锯断了自己的双腿,但他在会中也就是个副会长,一把手是喜子哥。喜子哥是个猛人,十三岁杀死了后爹,十四岁刚过,犯强健罪进了少管所,从里面出来,眼睛便瞎了一只。
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又陆陆续续进去了几次,最后一次是玩仙人跳,假扮公安坑嫖客。
结果有个家伙实诚,害怕被抓,从酒店楼上跳了下去,摔死了。
喜子哥又进去了,这一次在里面呆了十年,再出来已经是不惑之年,觉得身体各项机能都比不上年轻时候了,打打杀杀不适合自己。
于是组建残联,还专门去齐北残联办了个会员,后来残联发现这家伙目的不纯,把他开除了。
于是喜子哥便自己创立残联,但不能叫这个名字,经过高人指点,说你弄个协会吧,说出来好听。
就这样,喜子哥的瞎子协会成立了。
这个协会成立短短时间,便笼络了一大批志同道合之人,大家来到喜子哥这里,感觉找到了组织,有些甚至激动的流出眼泪。
瞎子协会有个宗旨,大家报团取暖,谁出事,都得一起上,进苦窑也一起。
由于这些人都是残疾人,数量还很庞大,正常人少有跟他们一般见识的,就算有几个认真的,报警后,派出所抓了几次,后来也都懒得管,一来都是小案件,二来这帮人进派出所就装死,还有的往肚子里面吞针。
把事情搞大,后果派出所也受不了。
八哥的老婆和孩子都被撞死了,这个消息传给喜子哥之后,喜子哥大吃一惊,连忙坐奥迪过来,换上自己的工作服,一身破旧都是补丁的长袍,手里拿着拐棍,这拐棍外表看上去是木头,实际上里面的低碳钢,很重,砸人身上很疼。
喜子哥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阿灿和郭荣两个保镖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架不住人多,尤其是喜子哥一来,在外面指挥战术,老弱病残推下,青年会员顶上。
一时间,几十名半瞎汉子,拿着拐棍上去了,这一下阿灿和郭荣打不动了,被人家围起来暴揍。
车上剩下的两名保镖,一个是李亦川安排的司机,另外一个凯旋门安保部部长高东河。
高东河是李少在监狱里面的狱友,监舍长,挺能打,但此刻他心急如焚,咋整啊?出去肯定被这帮人打,搞不好会被活活打死,法不责众,加上这些人都是残疾人,兴许一点事都没有。
不出去,外面两位朋友会被打死,回头李少问起来,自己还是要倒霉。
犹豫之际,胡彪带人过来了,看见这里乱糟糟的情况,胡彪下车吼了一嗓子,竟然没人听。
还有王法吗?啊!
当下掏出六四朝天鸣枪示警。
枪声一响,这些人顿时不动了,高东河一看,就是现在,当下和司机下车,将地上被打的头破血流的阿灿和郭荣搀扶起来。
高东河跟胡彪喝过两次酒,还一起在凯旋门释放过,关系不一般,喊道:“胡所长,这里是来自香港的同胞。”
胡彪点头,表示明白,目光看向喜子哥。
喜子哥一看这情况,心中明白了,对方有来头,事要闹大。
“马上把你们的人撤走,这几位是来齐北发展经济的港商,你们这样聚众闹事,想死吗?”胡彪吼道。
喜子哥道:“胡所长,咱们是不是得讲法律?”
“曰你妈呀!你现在跟我讲法律了?”胡彪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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