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这武安侯府按的是什么心?”
“未来的皇后娘娘若有损伤,萧世子这婚礼上的护卫官,便可以不做了。”
“也未必是侯府有什么想头,或许是下人自己的阴私想头……可即便如此,侯府总脱不去关系。”
虞烟远远地瞧着,外围已经有侍女去找吴氏,微微缓了口气。
可她知道,只要眼前这绿衣女被确认了萧府的人,那武安侯府最轻,也要落得个治家不严之罪。
萧璟一新得的大婚上护卫官的位置,怕是要丢了。
众人正议论纷纷,连押着绿衣女的老嬷嬷看向虞烟的目光也充满审视。
顾如烟坐不住了,“周夫人,您说话可要慎重。我是同这位虞烟姑娘一起逛着院子,恰好遇到了这事,虞烟奋不顾身救了郡主。难道我也跟这刺客串通好了?”
周夫人看向顾如烟,到底还是顾及顾家,她笑了笑,“顾小姐年岁小,心思单纯,也是有的。”
就是说顾如烟是个傻子,说的话做不得数。
顾如烟气得一咬牙,干脆看向亭中那绿衣女,“你到底是什么人,哪儿偷的武安侯府侍女的衣裳,说清楚!”
绿衣女狠狠咬牙:“回顾小姐的话,奴婢就是侯府侍女。顾小姐这么频繁与侯府走动,难道不识得奴婢这张脸吗?”
“你……”顾如烟气得抬脚想踹,被虞烟堪堪劝住。
绿衣女:“我本是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大小姐待我恩重如山!可都是一样的名门贵女,为何我家大小姐只能孤零零殉葬,郡主却能入主中宫!我替大小姐不值!”
这样荒谬的话……
一看就是现编的。
可架不住场面上有旁的煽风点火之人。
周夫人:“竟、竟有这样的事!萧太贵人殉葬,本是痴情忠贞的美谈一桩,没想到竟有此隐情。这么说,太贵人当年并非自愿殉葬,才会留下此等怨言?”
虞烟心里咯噔一声。
好刁钻的话。
萧璟一想要顺利从孝陵卫调出来,回到御前,里面不是没有殉葬一事,给家族带来的积极影响。
可若是“有怨言”的话传出去……
那便不是功,是罪。
绿衣女又狠狠看向虞烟:“还有你!我、我明明纠结痛苦之际,找你倾诉,你不但没劝我,还放任怂恿……我原当你也是个忠心的,没想到、没想到你竟要卖友求荣,用我邀功!”
她咬着虞烟不放。
倒显得自己是个忠心的义仆,虞烟是个卑鄙小人。
众人看虞烟的眼神全变了。
周夫人向思宜郡主:“郡主,没道理杵在冷风里听这些下人浑说,你跟我来吧。她们狗咬狗,一会儿都进了典狱司,查一查就清楚了。”
典狱司。
沈无妄不在了,也不知道典狱司里那些虞烟认识的老人,都如何了。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吴氏迟迟不来,想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
虞烟稳了稳心神,看向绿衣女:“你说你是武安侯府侍女,你说你认得我?”
“姐姐,都到了这份儿上,我劝你别装了。在场夫人小姐,哪位看不穿你的那些个花花肠子?我做下这等事,本来也没想着活,要追随我的小姐去了。你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虞烟不为她挑动情绪,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认得我,可我不认得你。你便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说说,我是谁,又在哪院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