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淮之依旧没出现在绮霞院,她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吃了一段时间药,也不见好。
这日,昭昭夜里难受得厉害,起身喝茶时,正巧听到屋外春桃与白殊说话。
“公子说,这次去凉城,走一程水路。”
春桃意外道,“到凉城一路上都是陆路,若是走水路,岂不是要绕路?”
“姑娘身子本就不好,路上舟车劳顿……”
白殊:“正是考虑到小姐如今有了身孕,陆路颠簸,不如走水路顺畅,绕就绕些吧,小姐身子要紧。”
屋外再说什么,沈昭昭已经听不进去了。
只听到白殊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一瞬间,昭昭脑中嗡鸣,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哐当便掉在了地上!
听到屋内的声音,春桃当即推门而入,见到昭昭怔神地站在原地,就猜到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春桃递给白殊一个眼神,白殊匆匆去了清风苑。
“姑娘?是又难受了吗?”
所以这些时日,她身子莫名的虚弱,呕吐,嗜睡,是因自己有了身孕?
真相如同珠串一般串联起来。
春桃再去扶她时,昭昭躲了躲,颤抖着手撑着桌面坐下,她看向春桃,“白殊说的,是真的。”
并非疑问句。
也不需要春桃回答,她的月信已有两个月没来了。
她的月信向来不准,昭昭也不曾放在心上。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沈淮之就从清风苑赶了过来,他长发未束,来得匆忙。
见到昭昭一言不发坐在屋中,沈淮之将其他人都屏退。
“昭昭,夜深了,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可好?”
他半蹲到昭昭身前,抬眼望向她。
“你打算瞒我多久?等到我肚子大起来,才知晓吗?”昭昭质问道。
沈淮之垂眼,他也不知道,可他不敢告诉昭昭。
“昭昭,我们马上就回凉城了,在那里你可以过想过的生活。”
他握住昭昭的手,却被昭昭拂开,她认真看向他,“我想过的生活?我不想做妾,你让我做妾,让我的孩子做什么?”
“我是正妻的奴隶,我的孩子是正妻孩子的奴隶!”
“沈淮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昭昭怒道,她将沈淮之的手拉起,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声泪俱下,“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你也不为这个孩子考虑吗?”
“你让这个孩子诞生于世,却不考虑他如何自处?”
昭昭越说越激动,最后哭得不能自已,沈淮之只觉得自己掌心发烫,他将昭昭揽入怀中,不停地安慰,“昭昭别哭。”
“我答应你,我定不娶妻,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昭昭垂下眼,眼泪如珠,即便她有身孕,沈淮之依旧不能娶她为妻。
因着怀有身孕,昭昭很容易就累了,她身心俱疲,没有精力与沈淮之掰扯,她眸光微微泛冷。
她想起来小时候饿得快要昏厥时,成为奴隶被打骂之时。
她的母亲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要带着自己。
那时候昭昭多希望自己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自己不必受苦,母亲也不必多一个牵挂。
若是这个孩子生来只能做奴隶,昭昭宁愿孩子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