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闻言,恼怒地几乎拍桌而起!
“沈淮之,你这么做可有顾及过昭昭?你怎能只顾自己,不顾昭昭的处境?”
“她是你亲妹妹!你存有此等令人作呕的心思,已是对她的玷污,如今她已经定亲,你还没脸没皮缠着她,伤害她!”
“你可知,倘若有一日你爱慕她的事情被旁人知晓,她如何自处?”
顾砚说得义愤填膺,倒真像为昭昭着想那么回事。
沈淮之抬眸,“顾砚,她三年前回来时,你们便可以上门提亲,早早完成婚约,又为何拖到今日?”
他唇边掀起冷笑,“她在京中举步维艰之时,你又在何处?”
“就算我放过昭昭,也不会允许她嫁给你这般的人。”
沈淮之声音低沉冷硬,听起来十分坚决,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如同上位者一般藐视着顾砚。
这叫顾砚怒气升腾,难以自抑。
“我与昭昭两情相悦,你说不许就不许?”
“沈大人好大的面子!竟连圣上的旨意也可以不尊!”
沈淮之瞧他沉不住气的样子,便觉得无趣,提笔继续处理公务,仅花费一分心神与他周旋。
“两情相悦?世子当真觉得昭昭爱慕你?”
“亦或者问问世子,为什么之前不曾让圣上赐婚?”
一个贪慕权势,一个见色起意,也好意思和他说两情相悦。沈淮之轻嗤,顾砚若是为色愿意娶昭昭,也算他是个性情中人。
这三年荣安侯府为何迟迟不曾提亲?
除了秦氏的阻拦,顾砚自己的犹豫与迟疑也不少。
沈淮之一句话直接将他戳穿来,“我若是不回来,整个镇国公府仅剩昭昭一人,嫁到你们荣安侯府去,还不是任你们拿捏。”
“她既无法助你平步青云,你既只是贪恋她的色相。”
“一个妾位足矣。”
狼毫再次被搁下,这一次,沈淮之眸中不再清浅,而是带着几分骇人的冰冷!他缓缓靠在椅背上,慵懒地、充满敌意地看向顾砚。
“这便是你的爱慕?”
倘若顾砚当真尊重、爱慕昭昭,早将她娶回荣安侯府,哪里等得到自己回来?
荣安侯府不过是想熬到昭昭再不能熬,妥协做个妾罢了。
在他们眼中,昭昭就是如此良善单纯之人,定是会为了一腔爱意做妾。
可偏偏昭昭是那个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人,她也不为此妥协。
所以才会熬到他回来。
沈淮之嗤笑一声,“世子,你可莫玷污了这两个字。”
顾砚明知他与昭昭关系非同一般,仍愿意与之定婚,其实内心并没有多么尊重、爱慕昭昭。不过是顾砚的占有欲、控制欲在作祟。
顾砚的虚伪面具被撕开,他更是恼羞成怒,大步走到沈淮之案前,两手撑案,恶狠狠道,“沈淮之,你血口喷人!”
“你以为你又有多高尚?如此背德乱理之事,只会被世人所唾弃!”
“连沈家先辈在地底,也会蒙羞!”
沈淮之眸光一瞬变得狠戾起来,他起身攥住顾砚的领口,唇边嗜着冷意,“顾砚,我沈家列祖列宗,你不配提!”
将顾砚狠狠扔开,沈淮之垂眸缓了一口气。
看着他狼狈地倒在地上,沈淮之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砚。
“你当真觉得昭昭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