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染了风寒,宫里的气氛就更加微妙了。
我每天穿梭于各个妃嫔的寝宫之间,除了应对各种“病症”,还得时刻维持着一副“太医院院判专业脸”,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我的内心早已疲惫不堪。
宫里这些娘娘们的“病”看似千奇百怪,实则都源于一个字——“宠”。
当然,这话我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断然不能说出口。
毕竟在这个后宫里,宠爱比任何药都珍贵。
这天,刚从贤妃的寝宫回来,我正准备在太医院小憩片刻,朱远又像幽灵般飘了进来。
“杨院判,今天午膳你还没吃吧?我带了点糕点过来。”他笑嘻嘻地说,手里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打听什么八卦?”
朱远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被你看穿了。不过这次我带来的消息可不简单,听完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坐下说,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听听你这次又有什么‘惊天大新闻’。”
朱远一屁股坐下,凑近我神秘兮兮地开口:“你还记得前些天宫里传的那个噩梦吧?就是皇后娘娘梦见蛇和血的事儿。”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皇后娘娘为这事儿还找我聊了半天呢。怎么?难道这梦还有后续?”
“可不嘛。”朱远压低声音,四下瞅了一眼,好像怕被墙壁听见似的,“我听说,除了皇后娘娘,另一个人也梦见了蛇,而且……还是同一晚。”
我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什么?还有人梦见蛇?谁?”
朱远神秘兮兮地靠近:“你绝对猜不到,是淑妃娘娘!”
我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打翻:“淑妃?她也梦见了蛇?”
朱远点头如捣蒜:“对啊!我刚从御膳房那边听到的,淑妃最近情绪不稳定,不光是因为皇上没怎么理她,还因为她那天晚上也梦见了一条大蛇,盘在她寝宫里,吐着信子,吓得她一夜没睡好。”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凉。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巧合。
梦本来是个很主观的东西,但两个人在同一晚梦到同样的情景,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这事儿淑妃娘娘没公开说吧?”我问道,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儿绝对不能闹大。
“当然没有,淑妃娘娘自己都吓得不敢声张。毕竟皇后娘娘已经先梦见了蛇,要是她也说梦见了,怕是会被人误会成什么不祥的兆头。”朱远小声道。
我点了点头,这事儿确实棘手。
皇后做梦梦见蛇已经让她忧心忡忡,如果淑妃也站出来说梦见了蛇,宫中的流言蜚语只会愈演愈烈,最后恐怕连皇上都会被卷进来。
“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往外说。”我警告道,生怕他一时嘴快把事情捅出去。
朱远连忙摆手:“放心吧,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守口如瓶,绝对不让风声漏出去!”
我翻了个白眼:“就你那张嘴,还守口如瓶?上次谁把贤妃娘娘换了新香囊的事儿传遍了整个太医院?”
朱远一脸委屈:“那次真不是我!是……是我旁边那人说的,我不过是附和了两句!”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别争了,总之这事儿你得管住嘴。宫里现在风声紧,你要是再多嘴多舌,咱们太医院可就要跟着倒霉了。”
朱远点点头,虽然一脸不甘心,但也只好答应:“好吧,好吧,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宫里果然风声紧得很。
皇上虽然只是小小风寒,但整个后宫已经因为这事儿紧张得像上了条。
各宫妃子纷纷派人送药送汤,生怕自己落了后,连贤妃和淑妃这些平日里不怎么出头的妃子们也开始频繁露面,想借着“关心皇上”的机会刷点存在感。
而我呢,除了每天应付这些“深宫病症”,还要时不时被拉去给她们“调理身心”。
说是调理,实际上就是听她们诉苦,替她们开几副“安心汤”之类的药方,顺便给点心理安慰。
搞得我这个太医院院判,俨然成了宫里的“心理医生”。
这天,我刚刚替贤妃娘娘诊完脉,准备回太医院歇歇,一名小太监突然匆匆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