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场外头。
两个身影探向工厂深处,交流着。
其中一人,鹰钩鼻,眉毛上有一条狰狞疤痕,身穿黑背心。
另一人,则是被佘遵打得不成人样的岑承宾。
叫了一堆人准备修理佘遵后,岑承宾犹豫了下,还是请了医生看了看,猛吞了几颗止痛药,拄着拐杖就火速赶来了。
他一秒也不想错过佘遵挨揍的画面。
必须亲眼见证佘遵跪地求饶的那个爽快时刻,他要踏在佘遵头顶,让他哭着唱认输!
“辰兄,那咱们赶紧进去吧!”
“我的老天,我都想好待会怎么羞辱他了!”
岑承宾拄着拐杖,激动得一步当成两步走,领着身旁的好友朝牛场内进发。
那群刺青青年,全都是岑承宾花钱请这位朋友找来的,目的就是要教训佘遵。
打得他半残废,顺带警告他离佘新蕊远点!
然而此时的岑承宾并不知道,
牛场里的景象,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
“不会吧?这就没力气了?”
“快起来接着打啊!”
佘遵站着没动,扫视一圈工厂,摇摇头。
这两拨人打起来是挺狠,就是不够持久。
他看了看表,大约就打了十几二十分钟。
此刻,
工厂地上,稀稀拉拉躺了上百人,偶尔传出的呻吟声显得格外凄凉。
有的满身是血,有的鼻青脸肿缩在角落,战斗力全无。
纳兰德行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经过多次折磨,他已经快成了一个血人。
当然,这血也不全是他的。
在多次被对手拳打脚踢后,他也学精了,抹了点血在脸上,躺在地上装死,直到现在才勉强爬起来。
“佘遵……你好狠!你好阴险!”
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众人,再看看远处毫发无损的佘遵,纳兰德行悲愤交加地质问。
此时,就算他再笨,也看清了局势。
之前佘遵和那些刺青青年互殴的场面,他亲眼目睹。
两拨人本都是冲着佘遵而来,却因误会对方是佘遵的人而打了起来!
中途纳兰德行想制止,却毫无作用。
双方杀红了眼,哪还理会得了纳兰德行的喊叫?
被砍了这么多刀,现在叫我停,可能吗?
因此,纳兰德行愈发觉得,佘遵这人比想象中可恶、阴险太多!
“这也赖我?”
佘遵看着纳兰德行,一脸无语地摇头。
明明是你喊的人,明明是你让他们先动手。
怎么现在就怪到我头上了?
这世道,还有公理吗?
“是你们自己喊打喊杀的,我又没拿枪指着你们!再说,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那帮家伙是我手下。”佘遵耸耸肩,双手环胸道。
听闻此言,纳兰德行顿时气得想吐血。
是啊,佘遵一句话也没说。
是他自己自作聪明,以为对方是佘遵的人,所以才让手下直接上手。
如果当时他先问清情况,这场悲剧或许就能避免!
到头来,都是自食其果!
心里这么想着,纳兰德行越来越郁闷,最后竟是一口血憋上来,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