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回笑着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也没什么需要的,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也清楚,要是哪里不舒服,我会去医院,不要担心啦。”
张助听她这么一说,点点头,就放心了,他今天来也是想看看她的,既然没事,那就好了。
“没什么事就行,要是有事可以找我。”
张助说完给了名片,说:“我换手机号了,这个是我新号码,席小姐你记一下。”
“好的。谢谢。”席回说完谢谢就把明片收起来了。
送走了张助,席父又问席回,比较担心她的情况,所以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席回就躺在沙发上了,说:“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爸,你别问了,我要是哪里不舒服会说的,阿姨问了,刚才张助也问,你现在也来问。”
“还不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没事吧,要是哪里不舒服记得说话,别不说。”
“我知道啦,哎呀,好啰嗦。”席回也就抱怨了一句,抱怨完,她顿时安静下来,眉眼之中有几分忧愁。
“贺川出差这么久,你的心是不是也跟着飞走了,看看你最近,怎么回事?没精打采的。”
“还好啦,我不是没精打彩,我只是有点累,大概是怀孕都这样,当初妈妈怀孕不这样吗?”
“你妈妈怀你跟你哥的时候,身体不知道多好,还能下地干活,也就到你这不行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带孩子也是个体力活,当然了,贺川肯定要帮你的,他要是不帮,爸爸肯定帮你出气。”
席回噗嗤笑了出来,就跟席父开了几句玩笑话。
一时间,气氛也就轻松了不少,席父还说刚才应该留张助吃顿便饭再走也不迟,结果忘记了,席父自嘲年纪大了,不记事了。
席回当然不想他这样想,说:“爸爸,你哪里年纪大,在我心里,您一直都这么年轻的。”
“傻姑娘,等你生了孩子,你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眨个眼睛,几十年就过去了。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会想年强那会经历那些事,当时觉得比天还大,但现在想想,其实没什么的,这都是很小的一件事。所以啊,你要调整自己的心态,其实很多事,都不算事,不要觉得迈不过去,你可以迈过去的。”
席父哪里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变化,多半是因为贺川,席父看她心都要飞到贺川那了。
席回被看穿了,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席父是真希望她能听进去,也能理解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不过她毕竟还小,有些事,是需要慢慢体会的,一时间就算全部硬塞给她,她未必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席父已经决定她很棒了,很努力了,也劝她要珍惜当下时间,不要想那么多。
……
叶岩把石安交给贺川之后,就没再联系石安,他是相信贺川的,贺川既然答应了帮忙,就不会食言,叶岩还在想,石安是不是已经下飞机回到了故乡,她会不会不习惯,但是不习惯也要习惯,等这些所有事过去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也管不着了。
叶岩觉得自己做完这些,也可以暂时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他也不用担心别人的安危。至于他自己,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就连谭北找来保护他的保镖,也被他请走了,谭北还说他是不是不正常了,明知道他要是没人保护肯定会出事,他还是一意孤行。
叶岩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他的命其实没那么重要,不需要找那么多人来保护他,该来的,始终是躲不掉的。
随着叶定的公司被举报出众多丑闻,叶定本人也被当地警察带走调查,这件事案子牵扯很大,还有很多人都跟这件事有关系,可以说是上流社会圈子的一大丑闻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案子是不公开的,所有关于案件的细节,都没被公开。
普通大众不清楚,但有些有手段的人是能打听到一些细节的。
比如跟叶岩是合作关系的那些幕后人物,他们知道叶定出事后,在撇清关系的同时,也听说了是叶岩出卖的,纷纷就来找叶岩的麻烦了。
叶岩那次车祸就是他们造成的,那次是叶岩命大,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也不算重,现在叶岩又出来了,还没有人保护,他们的目标自然也就是叶岩。
叶岩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想要找他报复。
叶岩想再伦墩继续待下去也是待不下去的。
也有收到风声的记者来找叶岩,想做一个独家专访,但叶岩拒绝了,他不会接受媒体的采访,而是选择回到以前居住的公寓,他什么也没做,就是过着正常的生活,似乎对其他事,一点都不关心。
白天的时候偶尔到附近公园逛一逛,晒晒太阳,喂喂鸽子,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个面包回家当晚餐。
晚上八点钟一到,准时上床休息,他的作息一下子变得悠闲又规律。
他无事可做,也不想做什么事,就想安安静静待着。
谭北来了一趟伦墩,找到了叶岩,谭北还是不太放心,过来看看叶岩是什么情况。
叶岩倒是不意外谭北会来找他,事实上,他觉得谭北是会被找自己的。
见了面,叶岩给他泡了一杯咖啡,问他要不要加糖。
谭北摇头,说:“我不喝咖啡,喝茶。”
“抱歉,我这没有茶。”
“那就矿泉水。”
“好。”
谭北盯着叶岩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发问:“你怎么回来这里了?真的不打算离开伦墩?”
“恩,不离开。”
“为什么?你要是想离开我是有办法的,很简单,给你办个护照,你想去哪里都行,你不是心理医生么,这好找工作,全世界各地都能去,你要是想回墉城的话,也不是不行。”
谭北就想给他一条路走,但他似乎不太感冒,也不想去,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叶岩从冰箱里拿出一支矿泉水递给他,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说:“我哪里都不想去,不过还是多谢你的的好意,我知道你是怕我被报复,想叫我躲起来,但我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就算我真的苟且活下去了,那些我生命力最珍贵的人却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意思。”
他的眼神就像是即将要面临死亡的人才会流露出来的眼神,谭北瞬间汗毛竖起,说:“你不要这样想,事情也许有转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