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生病吧,才绷不住情绪,她想。
贺川不是没见她哭过,她还小的时候,在他面前哭更多是装模作样多点,到后来慢慢的,她就不爱黏自己的,更别说跟自己撒娇了,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管他怎么补救,她始终是看不到他。
他承认之前做的事情是不对,也不给自己找借口,所以他才什么都没说,就是要她重新接受现实,接受他,回到他身边来。
席回咬着牙根颤抖,语不成调:“难受,不舒服。”
“哪里难受?跟我说说。”
席回说:“浑身难受。”
“走,去医院检查。”
“不要。”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逐渐用力,抓紧了他的手,额头渗出了薄薄的冷汗,她忍不住弯腰,另一只手抱着小腹,整个人都在颤抖。
“贺川,我好疼,真的疼。”
贺川手碰到了她的手,很冷,他连忙去拿口袋里的手机,要打救护车的电话,席回注意到了,摇头,说:“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去医院。”
贺川绷着神经,眼神充满担忧:“不去医院不行,你疼成这样。”
席回摇头,脾气也来了,非常犟:“不去,不去医院。休息会,休息会就好了。”
贺川盯着她一会儿,说:“是不是痛经?”
她说:“大概吧,我这个月还没来。”
贺川立刻抱起她,快步上楼进了房间,然后把她放在床上,他起身便去浴室里拿了一条热毛巾走出来,给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然后掀开她的衣服,手指挑开纽扣,他要做下一步动作,席回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指,不解看着他。
“我没这么禽兽,也不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席回没力气说话了,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儿。
她大概也是真疼的难受了,就没注意贺川在做什么。
贺川打了一通电话让人去买女生用的东西,还不忘加了句:“再去准备几套女生的衣服,尺码小码,最小码。”
国外的衣服尺码都是偏大的,席回这体格,肯定得穿小码的。
席回听得断断续续的,就听到他在打电话似乎在安排人买衣服?然后小腹又开始坠痛了,那种万箭穿腹似的疼痛。
贺川打完电话,又把她抱了起来走进浴室。
席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觉得有危险,便挣扎了下,紧接着被他三下两除二扒了衣服,放进了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整个人是赤条的。
而贺川站在旁边挽袖子,露出了精壮的胳膊,手臂线条分明,皮肤白是白,但不显娘气,有几分斯文禽兽的雅痞感,挽起了袖子,他拿了毛巾放在鱼缸里,水温合适,而花洒的热水还在放,都溢出鱼缸了。
席回受到了惊吓,因为水汽,双眼都染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有几分无辜。
贺川说:“泡个热水澡可能会好点,别乱动。”
席回双手抱在胸前,头发都湿了,不敢乱动,噙着眉头盯着他看,说:“你出去。”
贺川却笑,嘴角那抹笑有几分邪气,说:“好点了?”都有力气赶他出去了。
泡热水澡的确会让她舒服点,但是眼下这种局面很尴尬,贺川还在边上盯着她看,虎视眈眈的,他衣服上、裤腿都湿了,浴缸的水还在涓涓往外冒。
贺川拨弄了浴缸里的水,朝她脸泼了泼,她躲不开,眼睛都差点进了水,有些恼羞成怒瞪着他。
贺川恶趣兴味上来了,就是故意作弄她,甚至说:“要不一起泡澡?”
席回伸手朝他泼了水,他也没躲,闭了闭眼睛,头发和衣服都湿了,额头上的刘海滴了几滴水珠子,不狼狈,反而有几分禁欲的味道。
还好,浴室空间足够大,席回往后躲了躲,而贺川还在看她,眼神有危险的气息燃起,说:“别撩我,尤其这种时候。”
席回头皮都发麻了,眨了眨眼睛,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无声望着贺川。
她没有撩他,绝对没有。
就连把她塞进浴缸也是他,怎么反过来说她撩他?
贺川也知道眼下可不是做坏事的时候,不过孤男寡女的,要是继续待下去,很容易擦枪走火,何况他已经有半个月没碰她了,还是很想她的。
他站起来,说:“浴袍在那,洗好了就自己穿上浴袍出来,等会有人送衣服过来。”说完,他就往外走了。
他的衣服也都湿了,他一边走一边脱了衬衫,回自己住的那间房,但是没有去换衣服,而是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没忍住,自己帮自己。
想到席回就在隔壁,眼前不断播放她无辜看着自己的画面。
这种事,在席回不在那几年,他没有一点心思做,还是近期会对她幻想。
也很正常,他不觉得丢人。
席回等他走后,犹豫了片刻,便起身去拿浴袍套上,然后走出房间,不等头发干就栽在了床上,小腹还是有坠痛的感觉。
她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做。
……
墉城。
贺太太回乡下躲避风声去了,不过带了个小孩子,到底还是不方便的。
之前她让亲戚污蔑席父的事情被揭穿,亲戚收了温凉的好处,没有出卖她们,但是她还是担心万一要是露馅,所以就先回乡下躲风头去了。
期间,温凉一直跟她保持联络。
贺太太回到乡下没几天,忽然联系上了贺承,问他都上哪里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