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送命题,现在要什么,皇帝能满足的自然都会赏,可要了自己不能承受的东西,等秋后算账时,不光要吐出来,连小命一起交代出去。
看看赵康原本放松的表情,一下又紧张起来。这小子也是有点良心的。
能不能不要赏赐?
可不要赏赐又不行,说大了的,肯定办不到。毕竟皇帝也只是个凡人,姐是主神。姐最想的是完成任务,你把太医署的太医、医女送几个给姐,最好誓献身于悬壶门,济世为怀、拯救苍生的。
所以姐只想好好吃顿饭,啥事都不要生,然后回去开开心心过完年,吃了赵康喜酒后,该干嘛干嘛去。
希宁作揖,真诚得自己都觉得象真的,比真金还真:“圣上真乃受命于天、旷世明君,圣上好则天下好,百姓好;圣上顺则天下顺,百姓顺。小女只求圣上安康顺遂,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所有人都跪下大声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场面气氛烘托到,君臣河蟹到得不得了。
“好好,都起身吧。”皇帝大乐,这小丫头会做人,让他那么高兴应该赏:“小神医,朕赏罚分明,要不赏你白银千两,封你个乡君,御前待召如何?”
这手作揖后,摆好姿势就没放开过,好累:“谢圣上隆恩,但小女想用这些换圣上一样东西。”
又有人紧张了,不会是要什么过分的东西吧。如果要千年人参灵芝,那还好办,就怕要说为悬壶门报仇。这就有人要背锅的了,死是肯定不会让三皇子抵命,皇帝也肯定要求限期破案以示重视,办案的官员也只有抓几个不大不小的相关人员交账。
皇帝含着笑:“你说,要什么东西,只要宫里有的,只要能给的就行!”听明白了没有,不能给的就不给。
希宁恭敬道:“小女的命是悬壶门所救,圣上是百年难遇的明君。所以小女想要圣上墨宝,书‘悬壶门’三字。”
皇帝一愣,顿时喜笑颜开,要自己的字呀,那还不容易。当即喊道:“拿笔墨来!”
相当皇帝不容易,除非死的只剩下一个,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了,扶上去再说。否则皇子从小开始就要读书写字,万一当了皇帝,批阅奏折、对着言官引经据典也可以反驳,不被文人看不起。
皇帝趁着高兴和三分酒性,大笔一挥,“悬壶门”三个字一就而成,再盖上宝印。顿时博得一干大臣称赞声“好字好字啊”,这下更飘了。
端起酒又和众人喝了杯后,叫歌舞继续,殿中一片祥和,众人都故意大声议论今年皇帝各种政绩,还不时竖起大拇指说刚才字好,让皇帝更是高兴的脸庞透红、眼睛光。
见皇帝高兴,皇后也松了口气,心中小本本记上一笔。上什子烤全驼,差点出大事,等过完年问责。…
正在此时,突然有宫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脚都软了,一下摔在众舞姬中间,吓得舞姬们花容失色,纷纷避开,有的还忍不住惊呼。
来的是个年纪尚轻的小公公,他摊到在地,不过还是把话给说全了:“杀人了,外面杀人了!”
果然来了,就等着这时刻。希宁的精神头又一下子就上来了,而皇帝和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端王。
端王立即跪下,慌忙解释:“父皇,不是我,不是儿臣。”
“不是你,又是谁?”皇帝咬牙切齿地,脸色绝对不好看,原本的红润变为了青白,这小子果然还是反了。
郑德妃也赶紧跪下,保养妥当的脸满是惊慌:“怀儿不会如此,请圣上明察。”
“父皇明察呀,这次绝对不是我。”端王就象个磕头虫一般磕着,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可外面金鸣打斗之声都传到这里来了。
大皇子冷笑着:“三弟,你就别推辞了,你的人都快杀到这里来了。”
端王猛地抬起头,怒瞪着大皇子随后一副有嘴难辨的样子,继而转向皇帝如泣如诉地喊:“父皇信儿一次吧,赶紧叫人看住门,否则就迟了。”
所有人的想法就是:“装,你们两个就尽管装,装得还真象。”
希宁慢慢地挪步,在郭思远不知不觉地情况下挪到了他身边:“哎”
郭思远一侧头,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别的嫔妃官眷都在另一边,不敢越雷池一步,她却不管礼仪和男女有别的跑过来了。
“现在不过来,等会儿就过不来了。”等反叛军冲进来,第一件事就让大家不准动。
她端起一盘炸响铃,也不用筷子,直接手指捏起一个放嘴里。嗯,不错,咯嘣脆。这是做成甜的,撒上糖霜,盘子摆得很好看,就是量少了点,她那桌的一盘吃完了。
郭思远看着前面端王和郑德妃跪在那里磕头:“感觉不大对劲。”
如果是端王干的,为毛弄得受冤枉的样子,难不成生怕他的叛军冲进来前,皇帝命旁边的带刀侍卫把他给砍了?
“这样反而好,是谁都不能是他。”希宁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说得也对呀,如果是端王,得到主控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两个给砍了。
她瞥了郭思远一眼:“我可能还能留着,你是第一个。”她会制药,哪怕说自己没药傻了,但指不定还能做出解药。留着郭思远为毛,还不如砍了,以消心头之恨,什么害人不浅的半月笑死你。
外面的打斗惨叫声越来越近,终于大殿的门被撞开,一群手拿兵器、一身煞气的兵冲了进来,不少人身上还溅染了血迹。
“啊……护驾护驾……”顿时殿内乱成一团,都尽量往四周躲,避开这些可怕的叛军。
当然也有几个跑到皇帝跟前,挡在前面,但身体止不住打颤。
殿里的侍卫们立即抽出佩刀,蜂拥跑到皇帝跟前,形成人墙,挡住叛军的路。
叛军为的是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将,手持全铁长枪,沉重乌黑的枪往地上一支,“呛”的一声,枪尾居然把殿里铺的金砖都给砸裂了。开口喊道:“端王殿下,恕臣来迟,殿下赶紧过来吧。”
皇帝冷着脸:“郑副统领,你是何意?”
皇后更是怒不可遏:“姓郑的,你身为御林军副统领,郑德妃的外戚,居然敢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这皇后一下就把来人身份梳洗个清楚,而且还扯上了郑德妃。
果然还是端王,郭思远紧皱眉头,开始考虑逃跑,此时有狗洞也要钻,就怕皇宫连狗洞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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