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来宾下了车后,马车和马会赶到一边墙角边上,奴仆也在那里候着。
等进了宫,就会男女分开。
先去就近的宫里等待时,贵妇和小姐又会分开。赵夫人虽然坐在贵妇这一边,不时担忧地望过去。
看到她乖乖地坐着,身边桌上的瓜果茶点没动,这才松了口气。上回在端亲王府里,吃了那么多点心,嘉琳郡主还送了过来二盒,这次总算没贪嘴。
希宁坐在那里,回想着之前任务里的一些事情,倒不算无聊。想想自己有点象老人一般,回想以前的事情,有点好笑。不过这样不会象旁边一些贵女,坐着无聊,却不得不安分,憋得眼睛四处张望。
至于那个表侄女马二小姐,离她坐得远远的,正和其他贵女轻声聊天,显然是不想和身主有交集。这也是,还比身主大一岁,却差了一个辈分,这让人家感觉尴尬。
赵夫人也看到了马小姐,微微皱眉。
马小姐看到了,之前也有小姐过去向亲戚长辈问安的,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去赵夫人那里。
“姨奶奶好。”马小姐微微低着头行礼。
“好。”赵夫人嘴角挂着几许浅笑:“你母亲这次怎么没来?”
马小姐低着头,带着谨慎和恭敬:“母亲这几日感染风寒,父亲、大哥、二哥来了,过会儿向姨奶奶问安。”
赵夫人左右看了看:“好似马中书二子都已成婚了吧,大朗在朝中任职。”
这次请的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妇,如马中书的大儿子在朝中任职,那么他的夫人应该会来。
马小姐头垂得不高,却能看到嘴角翘起:“大嫂有了身孕,这才刚有,在府里养着。”
“噢,这是好事情。马中书的大儿媳妇是张御史大女,正巧张夫人也在。”赵夫人转而对着旁边坐在不远处的张御史夫人,和眉悦色地:“哎呀,瞧我平日子老是呆在府里,各处亲戚都不怎么走动,就连那么大的好事都现在知道,在这里赔个不是。”
张御史夫人赶紧笑着接话:“赵夫人说得哪里话,说起来,我还得称呼夫人为姨呢,哪里有长辈给晚辈赔不是的。不过说起来,章太守的子孙女婿个个都有出息,如果我能多生几个女儿,铁定再去攀亲。女儿家又是个个漂亮,就眼前和将军府三小姐,都是貌美如花,漂亮得我这半老婆子晃眼,喜欢得不行。”
一下将有关的全都夸到了家,众贵妇也只能跟着说好。暗暗骂着、羡慕的都有。切,还再攀亲,也没见她儿子能娶了章太守的侄孙女。
赵夫人侧头往自己女儿那里瞧去,却看到她依旧坐在那里。这个木头,就不能过来,多好的机会,能让贵妇们认识。看来自己的女儿还没完全开窍,不过想想,这才出了和男人抱着掉池子里的事情,过来露面未必是好事,反而成了不检点的理由。
于是笑着道:“你们可别盯着别人家的姑娘夸了,那里的闺女,哪个不比将军府的?看看马家闺女都不好意思了,去吧,不用陪着我们这群老婆子了。”
马小姐被夸得脸通红,行了个礼后离开。
这次倒是没回原来位置,走到将军府三小姐身前,低着头,轻声打了声招呼:“表姨。”
声音比蚊子叫都要轻,这个姨都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希宁淡然地瞅了眼:“好久不见,可还好?”
“多谢记挂,都好。”看着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将军府三小姐,再说姨,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就好!去吧,好好玩,我喜欢清净,就不要陪了。”希宁态度不冷不热,温和便好。
这态度倒是有点象做长辈的样子,马小姐说了声“是”,也就离开了。
就算是长辈,就算是将军府的,之前和男人一起掉池子里的事情都已经名声在外。上次红梅诗会,她正好不在京城,去南方亲戚家小住几日,听说这个表姨还砸了太傅柳家的小姐,显然是不好伺候的。
这次进宫,说什么也不能被这个表姨给拖下水,还是离远点的好。反正人家也说了,不用陪,回去也有理由说。
希宁坐在那里,和许多贵女一般,看似娴静,其实竖起耳朵,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到现在她还是不解,看看将军府并不是没有人脉,为什么出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怕身主在荣国公府里,有时还是回娘家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赵将军知道她这里出事,就派了侍卫暗卫保护,可见也不是没有任何忧患的。
有什么事能让至身朝堂之外的将军府覆灭,还需要扣上通敌这样大的罪名。
不一会儿,皇后娘娘来了,众女起身跪拜行礼。
得到允许后起身,坐回到原来位置。
“今日来,就不必拘礼,玩好尽兴才是。”皇后穿着常服,梳着龙蕊髻。髻四周插着好些钗、钿、步摇,显得雍容华贵。
等小坐了一会儿,有宫人来报,冰嬉已经开始,皇后带着众人去湖边。
到了湖边搭建好的亭子里时,又会将已婚夫人和未婚小姐继续分开坐。
皇宫里有一大湖,是引入汴河的活水,到了冬季河面结冰,就能冰嬉。亭子就打在湖边上,此时湖面上冻结了厚厚的冰,不时还有雪粒子飘下。亭子没挂帘子,反正风吹过湖面后,直接就能吹进亭子,再厚的帘子也不顶用,还挡了视线。
为了不冷场,叫了不少会冰嬉的侍卫、官兵过来,在冰面上滑着。
如滑得好,官家会有赏赐,也是露脸的好机会。有些会冰嬉的贵公子,穿上特制的冰刀鞋,下场玩了起来。
等会儿会有由人拉着的滑床,让人坐在里面,也下场感受下行使如飞。可现在,各位贵妇和大臣大部分还是坐在椅子上,捂紧身上的氅衣,冻得脸上通红的,看着冰湖上那些会冰嬉的在冰上蹴球。
呼呼的寒风吹过来,厚厚的狐皮氅子和手里的暖炉都挡不住,少许往脖颈空隙里钻。
希宁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皮子裹紧了,怪不得不少贵妇贵女宁可放弃这露脸的大好机会。
身主是未出阁的小姐,整日里呆在内宅,没什么机会出去打转。对于朝中的各种事和关系,也是一脑袋懵。
想起静曦院里,赵映雪此时还不知道眼红得滴血,就觉得好笑。要不是为了多出来,她才不会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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