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一个冷哼:“这位师妹怎么可以这样说?所有丹药都是天师宫精心调配,丸丸都尽心竭力,都是好药。”
苏寒漪语滞,知道说错话了。但看看装药丸的瓶子那么多,就是不给她,要她来回的跑,不就是为难她嘛。从小就是修真世家,金枝玉叶的,在同龄人中,只有她给别人脸色看,什么时候轮到玄班的给她脸色了?
“我自己拿!”于是一气之下,往那里走去。
希宁往前一拦,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师叔祖不在,你就敢如此放肆?已经说了,要么二天后过来,要么拿手谕来!”
苏寒漪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让开!”
“不让!”希宁还对着上方拱了拱手,一脸正气凛然:“师叔祖所托,不敢大意!”
不敢大意个头,明明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苏寒漪怎么肯吃这亏,今天就是要拿着丹药了,否则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只是小小一个玄班的弟子而已,算个屁!
于是伸手就去推,刚落到对方肩膀,就看到对方摔倒在地上,一下愣住了。
希宁就是等着动手,就势往地上一倒,躺在地上,故意瞪大眼睛:“你打人?!”
“哼,打了你又怎么样?”苏寒漪索性往前走,伸手就拿一瓶生骨丸。
希宁立即跳了起来,对着站在药架前,手拿着生骨丸的苏寒漪,抓住头就往脸上招呼。
用指甲、用拳头:“敢抢丹药!叫你抢,叫你抢!”
就是要让苏寒漪脸上挂花,反正打都打了,说什么也要让所有人看得到。难道伤在看不到的地方,别人就能不知道吗?
伤了,别人真关心的话,无论伤在什么地方,都能知道。
打得苏寒漪尖叫连连,手里的药瓶都掉在了地上。瓷瓶触地出巨大的响声,里面乌黑的十枚药丸散落一地。
“你竟敢连师叔祖的药都撒了!”希宁对着苏寒漪一推,将她推到药架子上。
这下药瓶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希宁顿时嚎哭了起来:“师叔祖,我对不起你!”扑到地上,跪着一粒粒捡药。
巨大的动静,让天师宫的人跑过来大半,就看到希宁跪在滚满药丸的地上,哭着捡药,一边哭一边嚎着,对不起师叔祖。
“混蛋!”苏寒漪被抓得髻凌乱,满脸都是伤,从地上爬起来。
她气得七窍冒烟,非要打回去不可!
走过去一脚踹了过去,希宁“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手上刚捡起的药丸又散落在地。
苏寒漪正要再踹时,一只大手抓住了苏寒漪的肩膀,让她疼得顿时人都软了。
“谁?”苏寒漪扭头一看,顿时矮了半截,天师宫的赵师叔。如果辈分最高的师叔祖不在,就是他管事。
赵师叔虽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但已经是七八十岁了,留着五缕长须,道骨仙风的样子。但也长须气得微抖:“是不是连我也要打?”
苏寒漪吓得微微低下头。
希宁挣扎着爬起来,手背擦着眼睛,哭着继续捡药丸:“这可怎么办才好?都是师叔祖、师叔们辛辛苦苦炼出来的?师叔祖回来后,我怎么交代呀?都是我不好,没拦住,嘤嘤嘤……”
这个可怜样子,可把天师宫的人给气坏了,一个人直接就骂出来:“小小年纪,就在天师宫撒野,哪个宫的,叫她的师傅来领人,看看还有没有人管了!”
韩轩想起平时受的气,于是说了出来:“朱雀宫的陈师叔是她的师傅。”
苏寒漪偷偷瞪了韩轩一眼,眼光怨毒,明明都是这玄班臭丫头的错,他却起什么劲?
赵师叔放开手,沉声而言:“去把陈蕊妙请来,地上也不用收拾了,等着陈蕊妙过来,看看她徒弟干的好事!”
连尊称都不说了,直接呼名字。
嘿嘿嘿,记起来了,陈师叔和赵师叔以前有仇。修炼的人,对于宝物那可是你争我夺,就算是有内力、有药丸、有符咒支撑,有时还是有伤势过重的人死掉。那还是年轻时,就是为了抢一件法器,陈师叔黑了赵师叔,有情侣变成了仇敌,三十年过去了,依旧未解仇源。
去的人自然拔出青锋宝剑,念了几句神咒,宝剑就离地一尺腾空悬浮。他踩上去:“去!”
一声呵斥,宝剑就带人飞了出去,往朱雀宫疾飞而去。
不一会儿,两个人身影就从朱雀宫而来,到了大殿,去的人收起了宝剑。而陈师叔则是站在拂尘上而来,到了后拂尘缩小,变为了普通大小,落入她的掌中。挥了下拂尘的万千白丝,将拂尘长丝搁在了另一条胳膊上,好似得道高人般拉风。
这下把赵师叔更是气得不要不要的,当时争夺的就是这个法器,她来时居然还用,故意提醒他当时被骗得有多惨吗?
看着赵师叔铁青的脸,希宁暗暗撇了撇嘴。
陈师叔跟其他男道士没什么两样,身穿道袍,梳着髻。也是七十多岁人了,可依旧青春常驻,看上去最多三十。
看了眼大殿一边,倒掉的药架,砸得七零八落的药瓶,满地的丹药,还有自己的徒弟苏寒漪脸上三道指甲印还有一个脸颊上的青皮蛋……陈师叔微微皱眉:“寒漪,这是何故?”
“师傅!”苏寒漪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指着希宁:“她打我,药架是她推我,我才打翻的。”
“行了!”赵师叔一声呵斥:“别恶人先告状,我等进来时,明明看到是你徒弟打我们天师宫的人。”
其他人都点头,说是看到苏寒漪打的人。
苏寒漪叫着:“是她先动的手,她抓我头,抓我脸。”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希宁低着头,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是师妹先动的手,不信可以问韩师哥。”
韩轩比身主大一个月,又先进入天师宫,所以身主称呼韩轩为师哥。
韩轩点头:“是苏师妹先动的手!”
行,够义气!希宁偷偷卡了韩轩一眼,嘿嘿,这个时候韩轩还没找到灵根,苏寒漪自然对于韩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果再晚几年,那就说不定了。
“胡说!”陈师叔一个冷笑,依旧娇美的脸上露出讥讽:“是不是欺负我们朱雀宫,故意诬陷?别以为有些人能一手遮天,颠倒黑白,要知道上面还有观主,和八位掌事。这件事,不说清楚,我非告到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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