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好。
任平生扭头看了看林鹏。
林鹏随即端起桌上的酒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退到任平生身后站着。
“来来来,主簿大人,任某敬您一杯,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大力提携!”
任平生端起酒杯,笑呵呵地敬向林业。
林业此时的表情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任平生,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身前的酒杯上,并没有去端,只是眼中促狭。
“怎么?主簿大人是觉得这酒不合口?这酒虽然不如聚德楼的琼浆玉液,但也是京城有名的玉露,是任某特地差人买来的,就是为了给主簿大人尝个新鲜!”
任平生见状,顿时莞尔一笑。
林业此时却是摇了摇头:
“这新鲜本官可不敢乱尝,要是这酒杯里真的只是酒那还好说,可若是酒中加了点其它东西,那本官这一口下去可就指不定喝出什么问题了!”
“这。。。。。。”
任平生神色一滞,愣了半息后,顿时哭笑不得:
“主簿大人这是何意?是以为任某往酒中下毒了?任某怎么会干这种事?您这是在开玩笑么?”
“再说了,任某也跟您喝着同一壶酒呢,这要是下毒了,岂不是任某自己给自己下毒?”
说罢,任平生看着林业有些埋怨。
林业却是不为所动,又把目光投向了酒壶。
“一个酒壶里出来的酒,它不一定就是同一种酒啊,你这酒壶若是一个双层的阴阳壶,那里面不就装了两种酒么?”
“要不,咱们把这酒壶打开来看看?或者任家主跟本官换一杯酒喝喝?”
声音幽幽。
说完后,林业揶揄地看向任平生。
任平生此时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神色僵硬。
“看来本官没有说错了,任家主这是真要杀本官啊。。。。。。”
林业见此,哪还不知道自己说对了,顿时冷笑。
任平生此时也不装了,神色瞬间沉了下来,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后,阴冷地盯着林业:
“不知林主簿是怎么看出来的?任某好像没露出破绽吧?”
“这有什么难猜的?”
林业冷笑:“咱们合作,你每月向乡兵营捐资一百两,以前都很准时,可这次却突然延迟了半个月,这是不重视我们关系的体现啊!”
“可你为什么不重视我们的关系了呢?因为雷氏商会已灭,任家的私盐生意没了对手,本官对任家已经没了多大的利用价值,你不想再每月给出这一百两银子的捐资了!”
“不过这也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任家虽然没了雷氏商会这个对手,可你们的私盐想要在城内安稳扎根却是不容易,因为会受到那些士绅大户的排挤,他们不认可任家,任家很难安稳发展。”
“可既然任家还有麻烦,却依旧不重视与本官的关系,那又为何呢?只能说明任家另外攀上高枝了,一个能立马为任家解决麻烦的高枝,是王明礼吧?”
“一直以来,本官跟任家都没有什么仇怨,任家就算用不着本官了也犯不上下毒手,可今日任家主竟然这么做,那应该就是王明礼要求的了,本官是你的投名状吧?”
说罢,林业嘴角上翘。
“啧啧,从一个延迟捐资上就能看透一切,林主簿实属了得,智慧过人啊!”
事情败露,任平生也没有隐瞒了,顿时大赞地拍起了手掌,看着林业赞叹不已。
而后,任平生突然冷笑: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没说,任某虽然利用了你把私盐做进了城内,可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任家来打压雷氏商会的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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