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喧嚣的小村,没有高楼林立的压迫,没有行色匆匆的追赶,这里的一切像是被按下了慢放,到处都是慢悠悠的惬意。
这片裴望渝从小生长的地方,大多数是年迈的闲聊,幼小的嬉闹,但却总是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
身处雨后的馨香,裴望渝望着远处路灯下绿油油的橘树,白色的花苞藏于枝叶间,用不了多久,这里漫山遍野会飘散着浓郁的橘香。
眼前这片走过无数次的村口,裴望渝明明很熟悉,但又有种说不上来的陌生。
抬手擦掉阻拦视线的泪滴,抬眸看向似笑非笑的陆彦翀,那眼神像是在问‘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村口这家像是农家乐的民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反正裴望渝离开北州之前,这地方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陆彦翀伸出手去牵她,许是就别重新踏上故土,裴望渝还在怔愣中,木讷地跟着陆彦翀的脚步往里走,进门前,她回头看了眼远方被夜幕笼罩的黑暗。
几公里外,那是家的方向。
已经离开三年了
收回视线,她刹那凝神,瞳孔放射出震惊,她再一次回头,可黑暗中刚才那抹若有似无的身影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陆彦翀察觉她的异样,回头看她,“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裴望渝不自觉地攥了下手。
陆彦翀垂眸,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过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眸子微缩,唇角微微勾了下。
乡村的半夜总是过分的宁静,裴望渝像是经历了一场一万米的极限长跑,完全失去意识的她被陆彦翀从浴室捞出来放到床上。
盯着床上那张绯红的脸蛋,陆彦翀心满意足在她额角留下一吻,裹上浴袍拿着烟出了房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刹那,床上原本熟睡的人猛地睁开了双眼,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真的没了动静,有只猫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走到窗前。
房间在二楼,裴望渝战战兢兢地打开窗户,头还没伸出去看,一个纸团从下面扔了进来。
被吓了一跳,裴望渝屏住呼吸,捡起纸团打开一看,上面熟悉的字迹让她的心脏狠狠抽动。
朝外看去,黑暗中的枝丫簌簌晃动,裴望渝惊出一身冷汗,将窗户关上,走到浴室,又将纸团撕碎丢进马桶。
回到床上,她裹紧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是齐鸣飏,哥哥说让她等着鸣飏哥联系她,可是之前鸣飏哥不是在南亚吗?
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北州?
还是在裴家附近?
这头的陆彦翀跟比他早到的阿淮站在主楼后面的院子里。
“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彦翀神色淡然问阿淮。
阿淮闻声瞥了眼现在还算空旷的院子,拿不准陆彦翀问的是今天临时给他下的任务,还是之前一直忙活的事。
“司朝乾下午见了我们这边的负责人,合同这两天就能签。”
陆彦翀把弄着手上没点的烟,觑着欲言又止的阿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