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带着满腹狐疑不解离开,各种情绪掩盖之下,还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纠结。
今天的见面虽‘不尽人意’,但她好歹真的见到了哥哥,所以
其实陆彦翀并不算给她开空头支票。
裴望渝这人向来耳根子软,她有一套自己的思想体系和逻辑,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是好说话的那种人,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有多难搞。
她可以对任何事任何事表现淡漠,也能在短时间内让你觉得你俩关系特好,实则不然,好与不好这个标准她自己清楚得很,她说了才算。
譬如甘蕾。
或许当初她是愿意向甘蕾敞开一点心扉,就算不能跟肖婧晗和阳仔在她心里的位置相提并论,起码也能独占例外之外的一席之地。
可当她意识到甘蕾的出现不同寻常时,耗尽时间才敞开的那一点门缝又以极快的度关闭,同时还能隔绝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在甘蕾的问题上跟陆彦翀多言语的原因。
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不是觉得追究事因不重要,而是甘蕾这个人从事之时就被她打心里的抹掉。
说她耳根子软,说她心善,说她清高冷漠,这些片面字词根本不足以构造一个真实的裴望渝。
只有走进了她心里的人才知道,她的清高冷漠不过是不愿意浪费时间精力去维护一段从陌生到熟悉关系的保护色。
而只要冲破了这层保护色,她的心善从某种程度上说,护短才更为贴切。
当然,这中间只有一个人除外。
陆彦翀。
他是在裴望渝心里,但除了当事人在内的三个人知道,无其他人知晓。
所以裴望渝那些再正常不过的扭捏心思,在陆彦翀看来别扭的很。
他搞不懂裴望渝心里在想什么,更不会知道,裴望渝在心里给他开了多少次绿灯,而他那些不经意的决定,又会在裴望渝心里掀起多大波澜。
一如此刻,即便这次跟哥哥见面之后心中狐疑更甚,在这样高浓度的怀疑下,她依旧萌生了一股想要讨好他的冲动。
尤金送她回润公馆,路上她望着窗外思绪散,市的标识一闪而过,她嘴比脑快,叫停了尤金。
有目的,思路就清晰,不到二十分钟战决。
尤金帮她把购物袋提上楼,这才腾出时间给陆彦翀回话。
“她心情很好?”
得知裴望渝还抽空去了趟市采购,陆彦翀颇有些意外。
尤金实话实说。
陆彦翀轻笑了下,没等说话,手机响起一阵滴声,拿过一看,眼神霎时变得玩味。
挂了尤金那头,他接起电话。
不冷不热说了声‘喂’。
回到润公馆的裴望渝心里计划着什么,一边迟疑又一边自我肯定,手机拿起又放下,纠结犹豫了半天,咬牙跺脚,电话到底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