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我想?我想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两混小子真是越打越狡猾了,我都猜不出他们的心思了。刨根问到底嘛,在劫又什么都不说搞神秘,还说阿姐这么聪明,还是自个儿琢磨吧。我无奈道:“给个提示吧,十一爷。”在劫被我逗笑了,薄唇微启,轻巧吐出四字:“鸠占鹊巢。”
我细细咀嚼着四个字,脑袋里一阵翻滚,有些想法渐渐地明朗起来,与在劫对视,他仍是浅笑着,嘴角荡漾着可爱的梨涡。
于是,房间里出两人阴恻恻的笑声,好个阴谋诡计啊!
后来我才知道,在劫和天赐两人不仅来了招“鸠占鹊巢”,还来了个“黄龙摆尾”,在这乱世之初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夜,在劫与我一同在房中聊至通宵,直至屋外传来雪枭的鸣叫,在劫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离开前笑道:“阿姐,你还是跟我走吧。”
现在的我和他,身中蛊毒不过是亡命之徒,又怎能浪迹天涯,与草木同朽?
心知他也不过随口说说,我咧嘴一笑:“好啊。”
在劫的笑容再也难以维持了,明亮清澈的眼睛渐渐幽暗下来,握紧拳头反复呢喃:“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这种无奈,让彼此都辛酸万分,我忙转了话锋,问:“什么时候还能与你再见面。”
“司空长卿归天之日,就是我们再见之时。”
我心头一惊,在劫已化风而去。
三月春色,微微颤抖的早风,蜿蜒回荡着他最后一句低语:“如果无上的权力让你离不开他,那么就让我获得这样的权力,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我伫立原地,久久失神,像一记重锤敲下,捣碎了我整颗心。
事后,我现嫣红竟不在外堂为我守夜,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
直至寅时三刻,青灰色的天际渐出红霞,她才蹑手蹑脚地从外边回来,来我房中查看,见我还在睡觉,才暗暗舒了口气,正准备退出房中的时候,我坐起身子,面无表情道:“站住,你昨夜都去了哪里?”
嫣红大惊失色,忙跪地直呼夫人饶命。
我眼尖地现她脖子上一道红印,那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这丫头该不会是偷人回来的吧?
“嫣红,你知不知道在金陵有个规矩,内廷侍女是不能与外臣通奸的,否则女浸猪笼,男腰斩。”嫣红是我倚重的贴身丫鬟,毋庸置疑是这金陵宫城中地位颇高的内廷侍女,而我故意说是“外臣”,不过是一种试探。
不期然,嫣红脸色急遽刷白,跪走在我榻前紧抱着我的腿,哭道:“不关他的事,是我先勾引他的,是我犯贱,我无耻,夫人,求你看在嫣红从小服侍你的份上,千万不要伤害他,金陵也不能没有他!”
我了然于胸,看来那个男人不仅是外臣,而且地位还不低。
收起严厉的口吻,我缓声道:“他是谁?”
嫣红紧咬着唇,硬是一句也不说。
我微微扬高声音:“你现在跟我说,我或许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你若要保全他的地位和名声什么也不说,我也不会逼你。日后若是被别人现,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嫣红被我说得浑身一颤一颤的,苦思良久,露出一道凄楚的笑容,气若游丝地吐出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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