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屋门打开了。
外面守候的侍从望了过来。
只是不见朱标出来,只有夏之白出来了。
领的侍从连忙进到屋内,道:“殿下。”
朱标看了一眼,摆手道:“退下吧,孤想静静,李景隆,你也退出去吧。”
李景隆连连点头,逃也似的走出去了。
刚走出去,就连忙喘了大几口粗气,前面在屋子里可是憋死他了,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引来太子的注意,为自己遭来祸事,如今走出来,才感到整个人一松。
他回过头,望了眼四周,吩咐道:“好好在外面看着。”
“不要生任何声响。”
“要是惊扰到了殿下思考,别怪我不替你们说情。”
侍从面面相觑,连忙点头。
李景隆却不愿待的太近,又往外面走了走,虽然屋内很冷,寒风凛冽,但他却感觉在外面吹风,也远比在屋内面对唇枪舌战厉害,夏之白说的那些话,即便他,也感到一阵胆战心惊。
作为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让他掺和进这些事,实在有些太为难他了。
虽然他早熟也早慧,但更懂得分寸进退。
平心而论。
他也感觉太子有些迂了。
倒不是说性格,而是做事风格,显得有些割裂,对外说着是仁义,但处理的又都是抄家灭族的事,这些事放到陛下头上,无人会感到突兀,因为陛下就是这么直白,爱憎分明。
但殿下不是。
所以就显得有些割裂。
按照夏之白的说法,朱标模仿痕迹有些重,而且还没有模仿到精髓,所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仁,没有仁起来,暴,又没有树起来,就始终在两者中来回,让人揣度不了。
揣测君主固然不可,但也不能太过摇摆。
不然臣子也会随时变化,这岂不是在白白浪费精力?
至于太子在思考什么,他不是很感兴趣,也不太敢感兴趣,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随着自己老爹病死,自己一家其实在朝中影响力乏乏,全靠陛下抬爱,他能做的,也就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哪边都不得罪。
如此还能让自家富贵长久一点。
要是真去当什么刚正不阿、秉正直言的人,只怕他家的富贵就要到此结束了。
呼!
一阵寒风吹来。
李景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抬起头,虚眯着眼,望了望天空,低声骂道:“这贼老天,天气也太冷了,冻死个人。”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绿。
李景隆蹙眉。
只见吕沧拿着一件绿大衣走了过来,道:“这是夏大哥让人送来的,虽然样式比不上你们的衣服,但胜在保暖,当然还有点重,等日后纺织厂,多收集一点鸭绒、鹅绒,或许会好一些。”
“现在伱将就着穿。”
吕沧有些自来熟,熟络的待在了李景隆身旁。
李景隆愣了一下,不是很情愿,但在寒风的吹刮下,还是没忍住,将这厚实的棉大衣穿在了身上,刚一套上,就感觉身上厚实了一层,当然也重了不少。
吕沧并不是只给李景隆送了衣裳,给屋外站着的侍从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