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间。
李善长甚至有进宫的打算。
只是在权衡一二后,还是放弃了,只得将这份诏书小心的放在书房,而后坐在书房,继续思索着。
良久。
李善长只觉心头一阵烦躁,气愤的怒道:“这个夏之白,究竟跟陛下说了什么?以至于让陛下突颁一份诏书下来,而且还是以如此口吻。”
“浙江那边,跟我并无多少接触,唯有李祺在那边经营了盐厂,但我之前就再三叮嘱过了,就算查到,也有足够多的理由脱身,更不可能牵连到我头上。”
“但除了盐政,还能是什么?”
“拔奇夷难,迈德振民?”
“难道是朝廷有了什么困难,陛下想让我鼎力支持?”
突然,李善长心头浮现了另一个想法。
外济六师,内抚三秦。
李善长不断揣摩着,他感觉自己似要猜到了,但就是临门一脚的功夫,却是始终看不透,这让李善长心头也是越来越烦躁,最后实在想不出,也干脆不想了。
只是立即修书一份,让人星夜兼程送到浙江。
他要尽快知晓夏之白在浙江做了什么,以及暗中查到了什么。
他心有不安。
李善长的担忧没人在意。
朱元璋不在意,朱标同样不在意。
甚至于李善长有担心是正常的,因为李善长不知生了什么,只以为自己背地做的事被现了,心中惴惴不安,而这未尝不是朱元璋有意为之。
朱标此刻同样心情复杂。
因为父皇退让了。
父皇给李善长写的诏书,就一个目的,让李善长协助自己,完成军中的军改,李善长作为一个老臣,在朝中军中地位都不低,而军改注定会得罪很多人,李善长就是去得罪人的。
唯有这样。
才能打消父皇对李善长的忌惮。
这也是朱元璋给李善长留下的一条生路。
若是李善长不愿,或者是阳奉阴违,那便说明李善长心有不轨,到那时,谁也救不了。
如今就要看李善长自己的抉择了。
只是对于军队改制,朱标其实毫无头绪。
虽然夏之白说了很多,但真正执行起来,仅仅是动了一下念头,朱标就感到一阵麻,因为牵涉到的武官、制度太多了,既要革新军制,还要严明纪律,更要提拔任用合适的武官。
这一连串的事,如今都堆在了一起。
都需要他去理清处理。
而这也是朱元璋给朱标的考验。
若是朱标能顺利完成,那这一切还能继续,若是不能,他会早早叫停,然后彻底废止‘改革’的念头。
他在能看着。
但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去改。
朱元璋不可能拿大明去冒险去冲动。
朱标也深知这点。
因而刚离开武英殿,就一头扎入了翰林院,开始阅读大量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