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盐最终都流向了本不该流向的地方。”
“食盐只是冰山一角。”
“更严重的应该是香料、象牙这些。”
“这些才是大头。”
“也是真正的暴利,用食盐换香料,可谓是一本万利。”
“这么大的利润,若我有门路,只怕也会心动,财帛动人心,古往今来,从来都没变过。”
吕沧砸吧着嘴,也是瞠目结舌。
香料、象牙,这些东西,他以往听都没听过,只知道是价值连城的。
夏之白扫了几眼,还在整理的花纶几人,又道:“余杭这次闹事,可有查明,究竟是何人主导的?”
吕沧用力点点头道:“查清楚了。”
“最先鼓噪闹事的叫杜安、王子铭,只是。”吕沧压低声音道:“他们那时直接被官府的人抓住了,外面一直传闻,这几人死了,反正现在是由叫邓木子的主导,这人如今好像不知去向了,但肯定还活着。”
“你就这么肯定?”夏之白蹙眉。
吕沧用力的点头道:“这还是能肯定的。”
“我问过那些乞丐,他们最近几天有人见到过邓木子,只是这人很谨慎,基本是露个面就不见了,不过正因为此,他才始终没被抓,一家妻儿老小,也全都藏着了,不知藏到了哪里。”
“我私下让认识的乞丐去给带了话。”
“只是一直没回应。”
夏之白点头,道:“其他府呢?”
吕沧道:“其他府其实都差不多,基本率先闹事的,都被官府给严办了,剩下的都机灵了,不会给到官府下手的机会,只是想传话过去很难,而且他们不相信官府。”
“据说宁波府那边,官府就这么骗人的。”
夏之白蹙眉,联系不上人,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这很有可能是官府这边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他找到‘邓木子’这些人,通过各种使坏,让邓木子等人对官府产生浓浓的怀疑跟警惕,好来个不到场,从而让他只能跟官府安排的人商议。
“夏大哥,要不我再找人催催?”吕沧关心的道。
夏之白摇头。
他沉声道:“没有太大必要了。”
“如果真想来,到时自会来,如果不愿,就算邀请再多次,也无用,归根结底,便是地方官府做的太坏,已败坏了官府在地方百姓心中的信誉,让人不敢信了。”
“此事不急。”
“等把盐厂的事解决再说。”
“而且我感觉他们未必真想一直闹。”
“大明毕竟还是官府说了算,他们这么闹,又能闹成什么?又能闹到什么样子?总不能一直东躲西藏吧,他们自己受得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呢?总归还是要解决问题的。”
“闹事说明心中有不满,说明心中有诉求。”
“只要不是决心造反,那便说明只是官府表现的诚意不够,让他们没有安全感。”
“先做好当前事,等他们见到朝廷态度了,自然就能明白,我们此行前来,就是解决他们问题的,我们不会选择跟地方官府同流合污。”
吕沧点点头。
他自然是相信夏之白的。
而且让他相信夏之白跟地方官府同流合污,他是绝对不信的。
夏大哥之清高,世人皆知,区区地方官府,又岂能让夏大哥折腰?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不行。
夏之白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吕沧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夏大哥,那些乞丐,我们走的时候能带上吗?”
夏之白蹙眉,摇了摇头道:“这我做不了主,得问他们自己,而且我不可能把他们带到应天府的,只可能让他们跟着那些灶户北上,落地北方,至于愿不愿意,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若是不愿,那也无法。”
吕沧脸上露出一抹难色,最终还是小声嘀咕道:“那我等会给他们说下,我还以为能带去应天府。”
夏之白没有理会,信步到花纶几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