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盐政布政司官员之所以不怎么上心。
便在于此。
食盐这东西是好东西。
但他们自身并没多少利益在其中。
因而并不想卷入其中,更希望早点息事宁人,甚至对背地那些咄咄逼人的功勋很不满,认为这是他们贪得无厌,给他们制造麻烦,若是暗中走私的消息,为朝廷知晓,只怕会闹出大事。
王玄范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多心了?”
“夏之白一个北方人,哪知道南方的情况?又哪里清楚海运的价值?”
“而且经过我等这么多年的努力,在朝廷绝大多数官员心中,海运本身就是折本的买卖,得不偿失,只要夏之白派来的人现不了海上运行的船只,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而且他既是为了传信,自不能往大海深处行驶。”
“我觉得还是安全的。”
周子谅沉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早就说了,让这些人少贪点,不要得寸进尺,这些人非是不听,偏要把那些灶户逼到绝境,他们一个个,手里真缺灶户那三瓜两枣?就是贪。”
“早晚有一天,这些人会死在贪上面。”
王玄范苦笑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周子谅冷哼一声道:“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舍不得那点钱,想通过自己经营盐厂,再把这些盐贩卖到倭国等偏远地区,继而谋求高额的利润。”
“但你们别忘了。”
“蒸汽机这东西是夏之白弄出来的。”
“蒸汽机制盐的产量,夏之白心中是有数的。”
“如今蒸汽机制盐在南方已有不少时间了,正常情况,南方的食盐供应早就过量了,但现在南方的盐市还是正常的,而这本身就不正常!”
“我有种预感。”
“夏之白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然他不会这么死抓盐厂数量,还有执意纳入到官府的管控。”
“他们这次捅出了个大篓子!”
林仕佳撇撇嘴,沉声道:“周参政,盐政是盐政,海运是海运,两者是不一样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们南方早就利益一体了,岂是夏之白能阻止的?”
“盐政的事,我也没办法。”
“其他先下手的人已吃的盆满钵满,总不能让后来人什么都不占吧?像是明州的林贤等人,可是眼红了很久,也是他们执意想把盐厂上下给吃干抹净,我们不是没劝过,但根本劝不动。”
“他们都掉进钱眼里了。”
“只想着靠手里那几座盐厂,把这些年没捞到的都捞回来。”
“我们也无能为力。”
“因为其他人不会把自己占得分出来。”
“也没人愿意。”
“若是实在事不可为,舍弃掉他们,也未尝不可。”
“毕竟事情总要收场的!”
明天赶火车,搬家,不一定有时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