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更是愤怒的成了猪肝色。
他这几个月寝食难安,一直在想着如何应对,但李笙却根本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不仅偷了图纸,还将这些图纸送给了盐运司的官员,而今借着这份献图的功劳,成为了盐运司的上客,在天下名头响亮。
但也正因李笙的无耻,京都盐业背负了很多压力。
以及诋毁。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周宁心中思绪不断涌现,最终化为了久久沉默。
他想不到辩解的办法。
也无可辩说。
他看向唐弈等人,沉声道:“伱们不用惊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会给夏状元说清,不会牵连到你们,我当时就是太轻信李笙了,以为李笙只是有些抱怨不满,根本没想到。”
“唉。”
就在周宁、唐弈小声交流时,睡了一觉的夏之白,已到了客厅,见到夏之白来了,周宁等人瞬间安静,也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夏之白笑着道:“我这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不用这么客气。”
这时。
周宁主动认错,羞愧着道:“夏状元,李笙的事,都是我的问题,是我识人不明,也是我太信任他了,竟让他做出了这么狼心狗肺的事,我。”
周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之白就笑着打断了。
“李笙?”
“他的事我并没放在心上。”
“我这次把你们叫过来,也不是为了李笙的事。”
“李笙,就一工师而已,这样的人,天下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我的眼界很高,这些事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图纸这东西,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担虑,就算李笙不偷,我也会拿出来的。”
周宁一愣。
唐弈等人也都茫然了。
他们一时有些想不清楚,京都盐业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夏之白就像不知情一样?
周宁迟疑了一下,以为夏之白还不知道具体的事,连忙解释道:“夏状元,可能是我没有表述清楚。”
“我知道。”夏之白给了周宁一个明确的目光,道:“李笙偷了图纸,将这些图纸利用了起来,在江南不少制盐地区,开设了盐企,还在应天府散各种流言,说制盐成本很低,京都盐铺赚了很多黑心钱,还说我打压他等等。”
“这些我都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平静?”周宁一脸不解。
这难道还不是大事?
夏之白笑了笑,道:“若我只经营了京都盐业,这些事不仅重要而且致命,但我并不仅仅是个商人,从一个官员的层面,这些事并不是很重要。”
“李笙固然可恶。”
“但也未尝不是帮了我。”
“我原本就打算回到应天府后,将这些图纸公布出去,只是被李笙这么一弄,提前放了出去,而且郭桓案的影响下,以及江南地区士绅的贪婪作用下,效果远比我自己公布出来要好得多。”
“只是方式令人厌恶。”
“我这次把你们叫来,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要再公布‘图纸’!”
“这种美事岂能让一宵小专美于前?”
夏之白眼角带笑,似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