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冷哼一声,没给夏之白一点好脸色。
脸色更是出奇的难看。
其他盐商同样,都一脸的冷漠。
夏之白道:“正因为此,我才特意将你们叫来,因为朝廷已有了新的安排,让我将盐企开到整个北方,按照我之前的规划,接下来率先要铺设的分店,将会是寿州、滁州。”
“这两府的盐市,都在数位手中。”
砰!
茶碗落地,碎了一地。
“夏之白伱这是什么意思?”张远怒而拍桌而起,怒目而视,瞳孔间充斥着无尽怒意。
罗干也站起身,一脸不善的盯着夏之白道:“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将我们这些盐商赶尽杀绝?应天府盐市,被你占了,我们认,的确是技不如人,但我也劝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我们逼到绝路,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夏大人,我劝你慎重。”
罗干也坐不住了。
天下盐市并非只有他们几家。
他们的盐引,也只能卖附近几府,如今大头的应天府,已经被夏之白占了,靠着寿州府、滁州府的盐市,他们虽有些艰难,但也算是勉强能活,若是这两府市场,也被夏之白占了,那他们可真就被逼上绝路了。
没有活路。
那就别怪他们鱼死网破了。
夏之白一脸平静,淡定的从罗干等人身上扫过,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缓缓道:“你们的不满,我可以理解,但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不会有任何的变更。”
“我也不妨提前告诉你们。”
“不仅是寿州、滁州,还是开封、顺天等等,凡北方四布政司,及直隶区域的盐市,都会落入到我手中。”
“我要独占的是整个北方盐市。”
罗干等盐商脸色陡变。
夏之白继续道:“我知道想独占盐市很难,尤其北方的盐商很多,像是什么晋商、边商,还有不少通过开中法获利的商贾,都不会轻易同意,也都会站在我的对立面,甚至你们还可能联合起来针对我。”
“各地盐商在地方经营多年,在各地都有庞大的关系网。”
“根深蒂固。”
“而且盐卖出去不难。”
“难得是价低,难得是运输。”
“北方地域辽阔,各地盐商都有自己的运盐线路,我一个外来者想插足,定然会遭遇到很多阻拦,即便我是自产自销,但依旧逃不脱运输的高成本,只要你们在运输上使绊子,就算我造盐成本很低,最终价格还是会抬上去。”
“我虽有官身,但毕竟是经商。”
“朝廷不会过多过问。”
“而商贾之间生冲突竞争难免的事。”
“只要不生命案,以北方盐商的力量,足以将我死死压制住。”
见夏之白洞悉的这么清楚,罗干面色稍缓,冷声道:“夏大人,你既然清楚我们是盐商,理应知道,我们一家老小全族人的生计,都在这上面,你想断了我们的生路,我们又岂能无动于衷?”
“若夏大人这次叫我们来,就是想让我们主动放弃,那夏大人可以回去了。”
“不可能。”
“生计相关,寸步不让!”
罗干双目冰寒,眼神无比坚定。
夏之白抬眸,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想让你们放弃,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放弃,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张远冷笑道:“夏之白,你真以为在应天府是你赢了?”